徐家……” 云苏努力想了想,实在没想起来,京城里有哪家姓徐的。 这也不能怪她。 偌大京城,世家勋贵无数,又有众多的皇室宗亲,个个都沾亲带故,新贵旧贵多得数不清。 原主以前就是个没人管的孩子,一心扑在霍越清上,对于京城的贵族关系网几乎一窍不通,再加上云王府内里一团糟,别人嘴上不说什么,背地里也不愿来往。 久而久之,就逐渐被勋贵圈子排斥在外,位置不尴不尬。 云苏穿越过来后,因为君长渊的缘故,把皇室直系上下都见了个遍,但对于那些身份稍微低一档的普通世家,她了解的实在不多。 比如这个徐家…… 她听都没听说过。 算了。 云苏干脆不难为自己,想了想,随手从头上拔了一根簪子抛过去。 “徐姑娘是吧?刚才的舞跳的不错,本王妃赏你了。” 徐芷蝶:“……” 她错愕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簪子迎面抛来,下意识伸手接住。 细长精致的簪子落在手里,虽然只是小巧的一支,却缀着水色极好的冷玉,银丝掐线缠花,一看就是宫廷御造,价值不菲。 实际上,云苏压根没注意头上戴的是什么,这是她出门前丫鬟给她簪上的。 她卧室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首饰盒,每一个都塞得满满当当,因为是专供给王妃用的,随便挑一个都是外面买不着的好东西,哪怕是在勋贵世家里,同样是稀罕货。 徐芷蝶呆愣了片刻,猛地涨红了脸:“王妃娘娘,您……您是在羞辱吗?!” 她请她展示才艺,她扔个簪子过来是什么意思? 把她当成卖艺求打赏的舞女吗? 矜贵的徐家千金气得脸色通红,娇弱的身子隐隐发颤,下意识就想把簪子狠狠扔在地上。 云苏却诧异地道:“大长公主不是也赏你东西了?我看你收的还挺高兴的,怎么本王妃赏的,你看不上?” “你怎么能和大长公主……”相提并论?! 徐芷蝶气急败坏地话还没说完,脑子忽然清醒了一下,顿时噎住了。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流露出惶恐。 对了…… 她光想着云苏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却忘了云苏坐在这里,不是因为她是哪家的女儿。 而是因为,她的身份是镇北王妃。 在场所有王妃里,就属她身份最高,连备受众人尊敬的秦王妃都要退让一位,坐在她的下手位置。 抛开年龄大小不提,亲王妃的身份,自然是有资格赏赐她的,就跟大长公主的赏赐是一样的。 她不但要接,还要恭恭敬敬欢欢喜喜的接,否则……就是大不敬! 云苏似笑非笑道:“今日出门赴宴,本王妃身上也没带太多好东西,比不上大长公主赏赐丰厚,让徐姑娘见笑了。” “不……我……”徐芷蝶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捧着簪子手足无措,本能地朝席间一位贵妇看去。 贵妇心里一咯噔,顿时暗骂了一声蠢货。 眼看云苏略带冷意的目光看过来。 贵妇连忙起身,恭敬道:“王妃娘娘息怒,小女的舞姿能得您称赞,一时欢喜过头,绝无怠慢王妃的意思。” 云苏笑道:“你又是谁?” 贵妇:“……臣妇徐贺氏,是芷蝶的母亲。” “你家的女儿养得挺好,天真烂漫,很讨人喜欢。”云苏唇边噙着笑,清冷的眼眸里却不见一丝笑意。 冰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敢在宴席上,让本王妃给她展示才艺的,她是第一个。” 笑话。 她以为王妃是什么? 是跟她一样卖艺讨上位者欢心的小辈吗? 大错特错。 在这个宴席上,云苏才是那个上位者。 要求她献艺,就跟让大长公主弹琴给众人欣赏,让皇帝跳舞给百官看一样,荒谬的可笑。 徐夫人脸色一白,急忙走到厅内,福身半跪下来:“小女年幼,一时言语无忌,冒犯镇北王妃,请王妃恕罪!” 说着,又疾言厉色道:“还不跪下给王妃赔罪!” 徐芷蝶惨白着脸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手里捧着的簪子就跟烫手山芋一样,被母亲呵斥一句,她吓得腿软的跪在地上。 深深低着头,语气又委屈又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