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云苏歪了歪头，一时也分辨不清，只能暂时作罢。 她伸手戳了戳君长渊，问道：“你说苏老夫人会死在刑部，是什么意思？” 君长渊反问道：“如果你是凶手，发现别人主动送上来的替罪羊，你会怎么办？” “……” 云苏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顺水推舟？” 君长渊浅笑了一下，语气却冷酷：“不，是杀人灭口。” 让一切死无对证。 云苏蹙了蹙眉，她知道君长渊的意思。 如果她执意要把苏老夫人当成嫌犯抓进大牢，幕后的凶手就有可能对苏老夫人下手，来个死无对证。 到时候人死在刑部大牢，又是云苏执意要抓进去的。 这个黑锅说不定就会落到她头上。 不过。 云苏一脸无语地道：“刑部怎么说也是朝廷机构，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吧？你怎么知道凶手有机会动手？” 君长渊淡淡道：“本王不知道，但没必要给敌人留下这种机会，不是吗？” 云苏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想让她放过苏老夫人？ 没有别的了？ 君长渊知道她聪明敏锐，很多事情瞒不过她。 他也没有想隐瞒，含笑道：“一半是这个原因。” “那另一半呢？”云苏追问。 “苏明昌找本王求情了。” 云苏狐疑地看着他：“他找你求情，你就答应了？你有这么好说话？” 当她傻呢？君长渊脸上看着笑眯眯的，可实际上，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没点特殊的理由，他根本不会搭理苏明昌。 “所以，还是苏明昌跟你说了什么吧？跟你们背着我偷偷谈话的云王府旧事有关？” 云苏伸手戳戳他的胸口，鼓起脸颊。 “给我说清楚。” 君长渊抓住她的手，语气微妙地道：“你这话听着有歧意。” 什么叫背着她，偷偷谈话？ 云苏轻哼了一声，想抽回手，君长渊却抓得紧，一时竟抽不动，她好气又好笑地道：“别贫嘴了，你们到底……” 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戛然而止。 云苏和君长渊同时转过头。 周成文站在两米开外，神情略显尴尬，拱手道：“王爷，王妃娘娘，二位商量妥当了吗？这苏家老夫人……是抓还是不抓？” 云苏还没说话，君长渊便道：“证据不足，暂且先放着，周大人将丫鬟的遗体带回刑部，按流程调查便是。” “……”周成文怔了下，微微抬头看了眼云苏。 云苏没好气地偏过头，倒也没说什么。 这是又改变主意了？ 周成文心里暗暗不解，立刻应下，“下官明白了。” 君长渊又道：“本王和王妃随后去一趟刑部，还请周大人行个方便。” 周成文忙道：“份内之事，王爷客气了。” 见君长渊没有别的吩咐，周成文也相当识趣，随即退了下去。 很快，刑部的衙役就开始收队，牵着黑犬，抬着担架，依次有序地往府外离开。 镇北王府的队伍紧随其后。 直到上了马车，周围没有旁人，云苏才正色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苏老夫人没有被刑部带走，只是以“冒犯王妃不敬”的理由，被君长渊罚跪禁足，留在云王府不得离开。 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处罚，反正王府门一关，有没有禁足罚跪谁也不知道，就是个表面上的说辞。 看在君长渊的面子上，云苏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有阻拦。 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苏明昌到底跟君长渊说了什么秘密，才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君长渊斜倚在车壁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扳指，微垂的凤眸比平时更加幽深。 他在沉思。 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哄过云苏？ 这丫头可是一点都不好骗啊。 理由太深太浅都不行，既要合理，又要在理解范围之内，最好是跟云王府有关，跟她无关…… 这要求听起来就很刁钻。 即使是君长渊，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