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君长渊微微一怔。 “他认识我的时候都快六十了,脸上皱纹一大把,不是老头子是什么?” 云苏笑倒在他怀里,眉目有光,“他还总跟我说,他年轻的时候多帅多英俊,有多少女人追着他跑,我才不信呢!老头子一看就是标准的注孤生。” 君长渊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注孤生是什么意思?” “注定孤独一生啊。” 云苏扑哧闷笑,摆摆手:“一辈子无儿无女,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还好意思吹嘘自己年轻时候多风流呢。” 刚开始她年纪小,不懂美丑的概念,还被为老不尊的师父给哄骗了。 可等她长大一些后,这种自吹自擂的鬼话就再也骗不到她了。 云苏拍拍君长渊的肩膀,好笑地说:“你这么会说话,要是他还活着,肯定很喜欢你!” 有人愿意承认他是美男了,老头子还不高兴死。 君长渊微微一笑:“可惜本王无缘,老人家已经过世了吗?” 原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看来真的是师父。 云苏点点头:“是啊,早走了。” 君长渊垂眸看着她,目光很温柔。 云苏反应过来,耸耸肩:“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我是行医的,生老病死见的多了。何况老头子无病无灾,是寿终正寝的,活了七八十年也算不亏了。” 对于死亡,云苏和养大她的师父观念一致,认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能走得洒脱,毫无遗憾,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何况云苏还满足了他最后的心意,把他骨灰都扬在深山里,保管死后没人能去打扰老头子,他要是泉下有知,指不定多高兴呢。 君长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问道:“你和师父是怎么遇上的?” 云苏没注意他不动声色的改了称呼,也跟着叫起了师父:“是我九岁那年,在……” 话刚说一半,云苏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 “又想套我的话!” 被拆穿的君长渊露出无辜的表情:“本王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知道软肋在哪,他才好精准下手嘛。 这丫头也太敏锐了点。 “免了吧,反正他人都不在了,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问的。” 云苏不买他的帐,皱了皱鼻子,把话题拉了回来: “师父是最顶尖的医者,行医用毒这块,无人能比得上他,也是师父跟我说,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与交易对象产生感情,基本没好事。” 君长渊:“……” 师父他老人家都仙逝多年了,还能隔空给他挖个坑? 对未来徒婿过于不友好了。 “你曾经有过很多合作对象吗?”君长渊不动声色问道。 “很多。”云苏如实点头。 跟她做过交易的人,多得都数不清了。 “那你对别人,有像对本王一样吗?”君长渊又问。 云苏不解:“对你一样是怎么样?”她没明白君长渊指得是什么。 君长渊低头往她唇上亲了一下,眸光幽暗:“就像这样。” 云苏摇头:“当然没有。” 除了做手术之外,她几乎不和那些求上门的人接触。 而那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唯一能救他们性命的医生做这种事,说话都恨不得小心翼翼,生怕她不答应。 俗话说得好,宁肯得罪阎王,不要得罪医生。 阎王能让你死。 可医生,却能让你活。 这一点在黑暗世界里是铁律,再残忍的暴徒和杀手,都从来不接对云苏不利的单子。 君长渊眸底掠过笑意:“那为什么,唯独本王特殊呢?” 云苏道:“因为只有你敢对我放肆。” 君长渊一怔。 “像这样的事……” 云苏忽然揽住他脖子,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扬眉道:“换成是以前,有人敢对我做的话,他活不过第二天。” 不用云苏亲自动手,暗世界里多得是有人饶不了他。 “当然,我也不会对别人做这种事,他们要么长得太丑,要么性格不好,我也瞧不上。”云苏又补充道。 “这么说,本王是独一无二的?”君长渊揽住她纤瘦的腰,声音愈发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