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来说,都是更好的选择。 当然对于杨清源来说,能够顺利地推行自己的法律观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疑罪从无固然可能会放纵真凶,但疑罪从有却必定会冤枉无辜。 偶尔放纵一个真凶其实没那么可怕,因为单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破坏力也是有限的。但如果脱离证据原则搞从疑定罪,那么必将冤案遍地、人人自危。 两害相权取其轻,天下无冤远比天下无贼更有价值,更值得追求。 当然在对于案件证据认定的程序上,杨清源也是和刑部、都察院的一众能臣进行了商议,推出了一套符合时代的定罪法则。 不过这一点却不是很被人所看重,被杨清源的军事才能和刑侦才能所掩盖了。 毕竟他自从出翰林院以来,就是以戡平江湖乱象,破获大案要案起家的。 而北境之战和晋阳之战,彻底奠定了杨清源在朝中的地位。 在于延益将事情和赵正解释清楚之后,赵正也知道,这件事情确实难办。 若是换了其他事情,于延益自然可以出面,但是楚王一事,不仅仅是一个案件,更是一个政治阴谋,如果没有证据,即便是于延益强行为楚王谏言,结局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况且……” 于延益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赵正见状便知道于延益在担心什么,刚刚他进入于府的时候,周围监视于府的暗探多得过分了。 如果说监视一个内阁首辅是必要之举的话,那么派出怎么多人,对于于延益的府邸进行全方位的监视,绝对是新帝有所动作。 当然新帝的这个动作也已经被于延益察觉到了。 在之前曹雪阳来访之前,他就已经发现自己处于监视之中了。 应该是东厂或者西厂的。 这两家的掌权者都是宦官,依附天子而生,他们绝对是暗六部之中对于天子最忠心的。 剩下四家,护龙山庄的朱无视自不待言,心机深沉,老谋深算。 六扇门专理江湖之事,柳独峰是先帝的亲信,但是和杨清源走得很近,新君自然不会先用六扇门。 神侯府不涉朝争,只查要案,缉拿巨恶盗匪。 至于锦衣卫更多的职能体现在稳定大周各地,以及察查大周四夷的情报,新帝刚刚登基,四大指挥使都没觐见过新帝,肯定也不会用。 只有东西两厂,就是为了监视朝臣和相互制衡存在的。 “于大人!那您能不能帮助我见楚王殿下一面。” 面对赵正的要求,于延益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楚王被关押在天牢之内,但是由西厂中人看管。 他虽然贵为内阁首辅,但是西厂的之人也未必会买他的账,更何况现在新君已经开始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身为新君爪牙的西厂,更不可能卖他的面子了。 面对于延益的沉默,赵正也知道,他在这个案子之上没法过多的插手。 只要于延益没有谋反,他就只是一个臣子,而朱瞻坤再怎么根基不稳,也是君王。 “多谢于大人今日肯见我!” 赵正对着于延益一礼。 于延益摆了摆手,“赵千户客气了,本官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楚王一案,单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相信楚王的。若是赵千户能有证明楚王殿下清白的证据,我愿意手持证据在含元殿之上为楚王殿下死谏天子!” 这是于延益给赵正的承诺。他虽然没办法救楚王,但是当证据出现时,他愿为楚王声援。 在晋阳一战之中,他曾经和楚王并肩作战。 楚王这样的为国血战、无惧生死的皇子,不该死在一场政治阴谋之中。 “多谢于大人!” 赵正也知道,这是于延益能做到的极致了。 在向着于延益一礼之后,赵正的身影便消失在于府之中。 看着离开的赵正,于延益也不禁感慨道,“没想到楚王的朋友之中还有这般似豫让的忠贞任侠之士。” 豫让为上古之时智伯的家臣,受智伯知遇之恩,智伯为赵襄子所杀,头颅被制成了酒器,豫让为智伯报仇,不惜用漆涂满全身使自己面目全非,吞炭使自己的声音改变,最后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未遂,为其所捕。 楚王一案,几乎已成定局,但是就是这种情况下,赵正不仅不急于撇清和楚王的关系,还在竭力为楚王奔走,实在是义士。 片刻之后,于延益的书房之中传来一声长叹之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