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嘣! 沈从军攥着手里的龙头杖传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他面色阴沉的可怕。 自己一生看似生在豪门中。 但从出生那一刻便预示着悲苦二字。 先天性的孱弱让自己能苟活到如今的岁数已然是家族耗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勉强如此。 倘若自己出身在普通家庭,不说夭折,也绝计会成为一个家庭的累赘。 就这么坎坎坷坷的活了几十年。 上天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想要继续活下去而且是好好学下去的理由,那便是——儿子!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 竟然…… 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还是那宁远? 那个救了老爷子,还被沈心那丫头在大庭广众之下官宣是其男朋友的宁远? 最让人无奈的是。 事后,老爷子竟然不说半句话,仿佛要将正阳手上这件事给彻彻底底的压下去。 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正阳冲撞了沈心? 怎么? 二房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就不是你沈苍梧的儿孙了? 天底下, 没有这样劳什子的道理! “爸。” 沈从军一怔,思绪猛地一断,随后赶紧看向病床上幽幽醒来的沈正阳,顿时眼眶红了半拉。 “正阳,你好点了吗?” 沈正阳面色虚浮,柔弱至极:“爸,我……” 说着。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而出,委屈之情溢于言表,但也正是这份情绪的波动让他面色愈发的苍白,竟然又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只不过最后嘴唇之间隐隐说出了一句话:“爸,我……我们二房……就……合该……被……欺……欺负吗?我……我不甘心啊!” 嘭! 沈从军眼眸通红,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那手背被砸出血,也没让他皱一下眉头。 万般的情绪充斥在心中。 无匹的愤怒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剧烈颤抖。 哐当! 龙头手杖掉落在地上,发出“banbanban”的闷响。 “咳咳……咳咳……” 那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咳嗽又开始复发。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止不住的架势。 当真是让沈从军差点没有就此一口气厥过去,足足一分钟后,在他咳出一大口腥黑的血迹出来,这才开始有些缓和的迹象。 不过沈从军整个人看起来已然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病入膏肓的疯子。 不顾夺眶而出的眼泪,不顾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颤巍巍地拿起手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凝视着床上的儿子,良久良久。 最后。 那延伸一点点变得坚定。 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踏着那正午的阳光,病殃殃的削瘦身子,透着一抹疯狂! 这边。 正在和白舒婷运筹帷幄推杯换盏的李北,手机又响了。 这让他心情大悦,看都没看便已然认为这又是哪里传来的捷报! 然而。 等他看清手机上的信息之后,整个人面色猛地一变。 “这……怎么回事?绝对不可能!” “发生了什么?”白舒婷正要问,自己的手机也响了。 随后, 懵逼的一个人就变成了两个。 “沪城?怎么能是沪城?那可是沪城啊!这简直不可能!林战天什么时候搭上了沪城这条线?他的主阵地之一不是江城吗?” “李秘,你看,是那什么天虹集团!” “那个仅比沃你玛、家乐服这等顶级商超差上一线的天虹?他们竟然把林战天的货全拿下了?” 李北揉揉眉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等等,等等!千万要冷静!白总,我给仲少去个电话,你稍等我一下。” “嗯。” 白舒婷握着咖啡的手微微用力。 很快, 李北走了回来。 白舒婷看到李北那消失了的紧绷神色,顿时心中也为之一松,但还是问道:“温……仲少怎么说?” “仲少说不用着急,只是一些产品而已,现在重中之重是击溃他林氏集团的股市,到那时,就算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