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姨还是很麻利的。 一会儿就端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出来。 小小的牛肉面,却被料理得极为的讲究。 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 一清指的是汤清、二白指的是萝卜白、三红指的是辣椒油红、四绿则是香菜蒜苗绿、五黄就是指那面条黄亮了。 宁远当即便咽了咽口水。 邻桌的顾客看了一眼后,喊道:“廖姨,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他们俩碗里的牛肉都快把碗面给盖住了。” 廖姨用围裙擦擦手,乐呵一笑:“我家小远好不容易来一趟,那不得好好给做一顿呐。” 说着就招呼宁远赶快吃起来:“快,小远,尝尝,看看还是那个味儿不。” 宁远先喝上一口汤,熟悉的味道涌入口腔,一脸享受:“廖姨,味道一点儿都没变!” 比起山珍海味,记忆中的味道,才最是落人心扉。 看着宁远满足的表情,廖姨也跟着开怀,突然,她哎呦一声,然后就匆匆走进了厨房。 很快。 屋子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在宁远和林战天才把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廖姨便又端来了满满一盘才出锅的蒜苗炒腊肉。 “廖姨,今天这么丰盛啊?我来着了。”宁远嘴里的面还没吃掉,嘟囔着说道。 那神态哪里跟战神二字有半毛钱的关系,俨然一个回家享受被父母疼爱的孩子。 “那肯定啊,你来了,廖姨我高兴,这腊肉可是老家拿来的,你再不吃,可就没这个店喽。” 说着,她看向林战天:“怎么样?吃着合胃口吗?” “合,合,简直太合了。” 林战天没想到廖姨会突然专门问自己,那塞进嘴里的满满一口还没吞下,就跟宁远一样嘟囔地回答。 这模样属实是很难将他和南城地下势力的三巨头联想到一起。 廖姨的快乐写在了脸上:“那就好,那就好,你俩都多吃点腊肉,别跟姨客气。” 突然。 这时候一旁柜台上的老人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铃声。 廖姨走去一看,不知为何脸上的快乐就此一顿,略微犹豫了一二,按下了接听键,同时回头看一眼宁远,随后往店外走了走。 “喂,小虎啊,是妈,哎哎哎,啊?菲菲的学费不是之前刚刚交过吗?不是学费啊,夏令营?一万三?行,妈知道了,你就好好工作,别有压力,妈想想办法,就这两天把钱给你打过去,哎哎,好好好,那你先忙,妈就不打扰你了。” 挂完电话。 廖姨走了进来,多少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出现在了身上。 不过在宁远面前,她依旧保持最大程度的笑意和真诚,聊起了不少过往,但对刚才电话里的事只字不提。 店里客人走完。 宁远和林战天也终于将廖姨的热情款待一扫而光。 就在二人心满意足回味的时候。 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仅一眼。 就知道这俩绝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其中一人身形削瘦如竹竿,但那一头绿毛却是惹眼。 另一个体型庞大,足足两米,满脸的横肉,像一座小山似的。 绿毛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拿起长条凳就故意使劲往地上一放,大咧咧地坐了下去,痞里痞气地朝着厨房里正洗涮着锅子的廖姨,大喊:“喂!廖大妈,这可都四月了,你三月份的卫生费、管理费可还没给呢!” 廖姨洗涮的动作猛地一停,然后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又继续洗涮起来。 “呦。” 绿毛嘴角一扬,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几天不见,这还长脾气了嘿。” 一旁大块头发现宁远的目光看了过来,当即他就怒吼道:“看什么看?丫没见过收保护费是吧!” 绿毛痞笑着拍拍大块头的手臂:“老九,你胡说些什么呢?什么叫保护费?那他娘的是卫生费、管理费?懂?别整天弄的跟黑社会似的。” “好……好的,浩哥。” 绿毛教训完大块头,见廖姨竟还不给反应,当下那拿着打火机的右手就急促地在桌上敲打起来。 “喂喂喂喂喂,老婆子,你是不是聋了?我告诉你,限你一个小时之内把钱给我交了,要不然你这店,我看就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吧,毕竟我们每天管理可是很耗费精力的!” 廖姨见沉默没有用,只好走了出来:“二位,你也知道现在挣点钱不容易,这实在是……” “打住打住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