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前长城沿途关隘的情况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昨日收到最新的消息,杀虎口关外驻扎了近三万兵马,已经驻扎了有六日之久,一直没有冲关,末将想着可能他们在等后续队伍。”
随后,丛广雷又将幕僚想的计策说了出来。
龙玉田有赛诸葛之称,并非浪得虚名,听了他说的计策,便起身站在舆图前,稍沉吟一会儿,指着杀虎口说道:“敌军驻扎在关外,还有一种可能。”
丛广雷心里咯噔一下,“伯爷请讲,末将愿闻其详!”
龙玉田盯着舆图,捋了捋胡须,抬手指着舆图上另几处重要关隘道:“也许他们这次来的兵马不止这几万,其他重要长城关隘都分了兵马过去,你说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丛广雷惊骇的差点茶盏都拿不稳,“伯爷的意思是,北狄这次进犯不是单纯的打草谷,而是全面向大禹宣战?”
龙玉田点头:“如今还没有收到其他关隘的信,具体是什么情况,待定!”
“不管敌人背后有何阴谋,我们目前的目标是关外的几万敌军。”
“既然他们不主动进攻,那我们可以挑衅他们,也可趁着他们没进攻这个时间段,将内防做好,只等他们入陷阱。”
丛广雷稍惊诧地看着他,“伯爷的意思是同意先生的计策,引君入瓮?”
这条计策虽然妙,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雁门关抵挡不住敌人的攻势,那将导致杀虎口以内,雁门关以外的百姓遭了殃,而且说不定还会牵连雁门关内的大片地区。
两人就这条计策商量了一些细节,查漏补缺,完善这条计策,争取让北狄兵马进了布袋口就闷死在里面,别放他们出去祸害天下了。
雁门关多了龙玉田坐镇,他派兵遣将,让朱卫和正和所领队伍一万人去杀虎口支援洪高。
其他兵马依计行事。
边关与京畿地区不同,到了这里看不见繁华和繁忙的景象,目之所及的只有荒凉,也许是季节的原因。
寒风凛冽,吹不尽的是金戈铁马,狼烟四起,多是横戈马上行。
不出两日杀虎口外的敌军发起了冲关战斗,而与此同时,偏头关、古北口、紫荆关等关隘口都和杀虎口同时受到北狄兵马的攻击。
同时四关告急,北方边境遇到百年难遇的危机,大禹朝建朝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是北狄的报复,报复他们突袭他们的部落,使其两个部落覆灭。
这是北狄组织秋后进关抢掠,才发现察哈尔部落和另一个小部落竟然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大禹兵马消灭了。
消息传到建康,朝堂的群臣差点吓尿。
行宫的勤政殿一片肃穆。
李景福的御案上放着四本战报,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同一日,北狄同时向四关发起进攻。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时间。
“北狄狼子之心不死,他们这是又开始向我们挑衅了。”
左仆射出列叩首:“皇上,臣以为此并非北狄挑衅,而是报复!”
李景福听了这话一愣,“此话何意?”
左仆射从容禀道:“据我军线报,北狄出动二十万兵马,分兵反扑而来,是为报复我大禹几月前灭他两部落之仇。若没有几月前的突袭,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李景福听了这软骨头的话,勃然大怒:“朕一介纨绔中的纨绔都知犯我大禹者虽远必诛,而你,熟读四书五经、中庸和大学等等,你先生没教你忠君爱国,还是没教你士可杀不可辱?”
“或者说你的先生忘记教你何为三纲五常了?若是如此,朕现在就立马下旨诛了你先生的九族,如此误人子弟的先生,不要也罢!”
左仆射听了这话,脸色一白,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礼部尚书这时站了出来,“皇上息怒......”
“别劝朕,朕此时息不了怒!”李景福目光一闪,指着此时跪在地上的左仆射,怒骂道:“敌人欺辱你的父母妻儿,你不想着反抗回去,却想着卑躬屈膝、摧眉折腰的去讨好敌人,朕这会儿倒怀疑你是不是北狄放在大禹的奸细!”
金口玉言,这话一出,吓得朝堂上众大臣脸色都变了。
叛国通敌的罪名如此轻率地就按在了首辅头上,以后他们站在朝堂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皇上,左仆射绝不可能是敌国奸细,他是忧国忧民才会如今日一般口不择言,望皇上宽宏大量,饶恕他这一次吧。”
这会儿,户部尚书也呆不住了。
连位极人臣的首辅都能轻易定罪,他们这些位置不如他的,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触。
“放肆!”
李景福坐上这个至尊的位置,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张爱卿如此清楚,莫非你和他是同伙?”
这话一出,户部尚书差点吓跪了。
李景福却不管他那副受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