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衙门租还是买?”
李厚平笑了笑:“我是想买,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如果想买回以前的房产,价格在原来的价格上少两成,如果想租的话,可以按市价交租金,合同一年一签。”
“嘶!”
李厚平倒吸了口气,“这么贵?”
管事冷哼一声,“那可不,我们主家的商铺原来在正大街,上下两层楼,既宽敞,地段又好,以前在京城叫价两万两,打破头都有人抢。如今这些官爷小嘴一张,就喊价一万六让我买回去,要知道当初叫价两万两可是繁华的京城,如今你看看这萧条的街道,他们黑了良心的竟然还要价一万六千两,真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李厚平咂巴下嘴,“要价这么贵,真不让人活啊,那您现在是......”
管事将手中的契约折好兜进了内袋里,“租的,没银子赎回铺子就只能租!”
至于买不买要等回去后让东家决定。
李厚平和管事告辞,便进了衙门书吏办公的屋子。
“今日你是第四个进来这儿的,说吧要办什么业务?”
李厚平没想到书吏会主动开口,愣了一下,将早准备好的地契放在书吏面前:“这是我家在京城的房子,我们想今晚住进去,需要什么手续吗?”
书吏闻言,心里感慨,太子亲征的效果立竿见影,这才出征几天,今日他就接待了四位来办手续的百姓。
感慨归感慨,书吏也及时向他讲解了新政策,和路上遇到的衙役意思差不多。
中心思想就是想住回原来的房子必须重新买下来。
李厚平忍着心里的不甘,笑着问道:“那请问,我家这房子要交多少钱才能重新拿到地契?”
书吏看了眼他家的位置,拨起了算盘:“你家房子的位置是在南城区春雨街,因靠近主大街,位置不错,价值是六百两,你只要付六十两便可以重新办一张新的地契。”
“多少?”心里做好准备,正准备大出血的李厚平震惊地抬起头。
书吏皱起眉头地看向他:“你这么激动干嘛?这六十两是我们官府帮你保管的费用,你这是嫌我们要多了?你可知道将士们如何从北狄手中抢回京城的?那是用命拼回来的,收你们六十两保管费不多!”
若不是将士们从北狄手里夺回京城,他们的房产毛都不会剩下一根,全便宜了北狄人!
李厚平见书吏误会他了,忙不迭地摆手:“不不不,我没有嫌收多了,我只是比较震惊,刚才进来时遇上几个男人,听他们说想到重新办地契得交房价的八成,您要六十两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才会如此激动。”
书吏听了觉得好笑,“你想多了,我们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可不会欺压百姓,你们是普通百姓,住房只收一成保管费就成。而刚出去那几位是世家大族的管事,当然得收高额的重置费。”
世家大族欺压佃户时可不会手软,他们想拿回京畿的产业,官府收取重新置办费时当然也不会手软。
其实夏婧哪会真的收贫苦百姓的钱,她只不过是按资产多少按比例收取。
比如世家大族,豪强奸绅,夏婧收他们的银子,她会毫不手软,该收多少就收多少。
百年世家,几百年的积累,其财富可能比国库都富裕。
薅羊毛可不就得逮着羊毛长得密又长的羊薅!
李厚平秒懂,不着声色的将即将掏出来的银票又塞了回去。
今天真是过得惊心动魄,心脏弱一点,还真受不了。
最开始对皇后娘娘的不满,这会儿也差不多消散了。
重新拿到地契,李厚平一家人回到了当初自家的院子。
休息一晚,第二天,家由女人打理,老爷子的病情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家里的男人心里不放心,便拿着老爷子之前开的药方出了门。
到了街上,几兄弟便分散开来,开始寻找药铺,只是如今的京城他们注定要失望,因为街道上没有药铺。
李厚平沿着街道寻找以前的药铺,铺子里人去楼空,并没有所谓的药材,有的也只是东倒西歪的药柜和桌椅板凳。
一路寻找,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北大街上。
在北大街上,如今最忙碌的地点就是夏婧钦点的客栈位置。
工匠们忙着打地基,见其面积,便知这栋建筑的面积不小。
再看堆在地上的建筑材料,李厚平好奇地走了过去。
工地上的管事注意到他,打量他的衣着,便走过来问道:“嘿,看你的衣着并不像来这儿找事做的,你走进来干嘛?别挨他们太近,小心他们一锄头刨了你的头!”
大家都干得起劲,突然冒出个人,若不注意真怕伤到他。
“问个事!”李厚平向他抛了一角碎银子,指了指地上一堆灰色的泥问道:“这就是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