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的一旁站着保镖,气势汹汹,顾北站在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口明显等候多时了,见到白浅歌,没有打招呼,严肃的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许松明亲眼见到白浅歌弯腰上了一辆清一色“六”的车牌的劳斯莱斯,一旁还一堆保镖守着,许松明清楚的知道那是宋枭寒的座驾,他们认识?
白浅歌上车后,顾北将车门关住,白浅歌不禁打了个寒噤,车内雪茄的味道浓郁还没有消散,他是抽了多少!
他面色很平静,保持着静默,但是周身的气场降到最低,白浅歌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瞧见了车内散落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全是她身份的介绍以及为数不多的照片,她不敢拾起,果然,他查她了。
她终究闭了闭眼,低头,没有言语。
许久,还是他先问,语气冷冽又无情,“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白浅歌抬头,看向他,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从她谎报名字开始还是为了拿到名单打电话给他故意接近,还是细数在蓝山庄园的亲密,“帝皇”那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而情不自禁的吻又或者是对他说不能和你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在严公馆,他是否知道她和严熙霖早就相识。
宋枭寒猛地扑过来掐住她的脖颈,将她狠压在靠背上,面容凶残没了冷静,怒火在胸中翻腾,他的脸孔一下变得通红,眼神如同火焰一般要将她燃烧,又远比火焰还要深沉,他紧紧都咬着牙关,掐着他脖子的手腕不断缩紧,厉声质问,“秦秉琛的未婚妻,他让你来了接近我?那他可真够舍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浅歌被他夺了呼吸,双手下意识抓上他掐自己的手腕,艰难的摇摇头,说话也有气无力,“不,不是。”
白浅歌知道他生气到了极点,愤怒的脸如同暴怒的狂狮,她见识到了他凶残的一面,他对她不再是柔语,他不在抚摸她的脑袋,他更加不会将她抱入怀中。
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气一鼓一张,他的眼里迸发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大声的呵斥道,“你和严熙霖早就认识,我那天匆匆为你而来,是不是特别像一场笑话。”
白浅歌眼眸一震,所以他已经知道严公馆与北府来往密切,否则怎么能说出你和严熙霖早就认识这句话,所以他其实一直有在暗中关注着严熙霖与秉琛的一举一动。
或许他听过白浅歌的名字,但却没见过也不认识她,一个身处后宅的女人不值得他去调查。
她被掐的难受极了,面色惨白,他的手臂因用力迸起一根一根显目的青筋,他真的没有手下留情,他真的气自己,她眼眶通红,泪珠在打转,说不出话来。
他的语气悲凉又沉重,“看我为你动情,玩弄于鼓掌,是不是特别爽,我对你竟然如此没有防备,你却从一开始就欺骗我。”
“我今天因你才会来,你却送了我一份大礼。”
白浅歌抓着他的手渐渐失了力气,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宋枭寒面目狰狞一把将她摔在座椅上,没有手下留情,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白浅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最后无力的跌坐在座椅上不断咳嗽,差一点,她真的会断了气,他终究没将自己置于死地,还是松手了。
他坐在座椅上大口喘气,疲惫的靠在后背上,仰头闭上了双眼。
白浅歌在此刻体会到了那种绝望感,谎言被揭开,身份被揭开,这个后果太沉重了,她彻底伤了宋枭寒,她该怎么告诉他,她不是,她没有,她怎么能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动心了,她不能说,她从不是林晚,而白浅歌有未婚夫。
她的一念之差造就了如今的结果,更将北府与严公馆陷入两难的境地,秦秉琛与严熙霖的私下来往被揭开在了台面上,她被认定成了奸细,她对他的接触都是有谋可图。
他们僵持着,四周一片死寂,他们互不出声,一直到顾北出声打破这份寂静。
刚才的一幕幕顾北都瞧在眼里,先生暴怒也是情有可原,但先生终究还是没有置她于死地。
“先生,陆少来电话了,“帝皇”的局还去吗?”
白浅歌缓缓抬眸注视他,他没有理会顾北,又过了一会,他轻轻睁开眼,肉眼可见的满脸的疲惫,他的神情回归平缓,语气沙哑,叫她,“阿晚。”
白浅歌的心掠过一阵尖锐的疼痛,心痛啊,竟然是这种感觉,他还叫她“阿晚”多么亲密的称呼啊,可是却提醒着她的谎言,林晚从来都不存在。
白浅歌想应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没有防备,我让她闯入我的世界,走进我的心口,最终她和那些要接近我的女人有何区别,都是带着目的而来。”
他说的特别轻松,但白浅歌能感受到他的失意和不甘。
白浅歌甚至说不出一句“我没有目的”这样的回答,她是有目的,只不过和严公馆北府都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