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们,尤其是资质深的老医者都格外有脾气。他们站在行业的顶端,自然是俯瞰一众小辈的。 每个人有自己的傲气和底气,普通人轻易入不得他们的眼。 孟诗婷在结交人方面特别有天赋和手段。她在医学商会里的医学重磅医者前,都刷过存在感,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挺聪明好学有天赋有医德的小姑娘。 如果她不是医符师,恐怕这些孤傲的老医者们也会兴起些收她为徒的心思来。 没多大会儿纸鹤便飞了回来,一张图片顺着她的指尖传入脑海。 孟诗婷微微勾着唇:“我运气果然一向不错,想什么来什么!” 她起身从床底下翻腾出几个纸箱子,虽然上一次她不知道为何,攒下来的钱和好东西,全部没了踪影,但是她是医符师,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不过是招招手的事情。 可惜上次太过邪乎,她心里认定是齐安雁做的,又否认这个猜测,毕竟让她承认齐安雁的厉害,对她来说就是残忍! 才过了多久,她又将床底堆满了各种好东西,恐怕黎家老爷子屋子里都没有她的东西拿出去体面。 孟诗婷挑选了一根两百年人参,以及两壶好酒,这才拎着往外走去。 孟母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东西,嘴巴动了动,“诗婷啊,不然这两天我抽空在附近寻个院子吧。” “城西区的治安不错,妈妈在这边生活了几十年,对不少人的人品有所了解,寻两个靠谱的邻居照顾着……你,妈妈知道你有本事,可是旁人看着你整天拎着好东西进出,会怎么想你?” 孟诗婷冷下脸来,“妈,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你辞了黎家住家保姆的活,我就跟你搬出去。” “不仅搬出去,我还给你买一套四合院住,过人人羡慕退休老太太的日子。” 孟母连连摆手:“不行的,我能将你养大成才,都是靠着黎家。咱们现在是不缺钱了,但是只要黎家还需要我们,我就不能走。” 孟诗婷深吸口气,“妈,你喜欢给人当保姆,我不多说什么。” “但是你能不能多想想我?我是你的闺女,怎么事事都是我给黎家让道,给他们方便?” “我手里花的每一分钱,拎着的每一个物件,都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赚回来的,没有拿黎家一分一厘!” “我拿得理直气壮,干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们怎么想我们,难道我们跟黎家人心里不清楚吗?” “你这是在黎家当保姆久了,自个儿生了奴性,也让我给黎家当牛做马吗?” “现在是新社会,女人独立且平等,麻烦您别用那些老旧观念套我什么。”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心狠的人,你自己住在黎家,让我一个小姑娘住外面,什么人品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真敢放心……” 说完,她也不看孟母一眼,拎着东西就走了。 孟诗婷走到大路上慢悠悠地迈步,没多久便有车在一旁经过。 “诗婷,你要去哪?我捎你一段?”一个青年探头笑着问。 孟诗婷眼睛一亮,不客气地拉开车门进去,报了个地址,顺带给了他两张符箓:“清尘符,当作报酬。” “以后你对象来家里做客,或者逢年过节,你将符箓给撕了,整个家里都变干净了!” 那青年哈哈笑着,将符箓小心翼翼塞到上衣口袋里,“所以说嘛,咱们大院里的人谁不爱载诗婷你啊。这车费别人出不起的。” “还都是送到人心坎儿里……” 孟诗婷要去拜访的人住在城东区,还是主干道旁边的高门大户。 她敲了门报上身份,守门的汉子便关上门去回话了。 没多大会儿,孟诗婷被请进去。 跟随着人,孟诗婷走在院子里,左拐右拐才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庭院。 院中有几个小童在晾晒药草,两位老者在石桌上下棋,他们身后各站着两青年。 孟诗婷轻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迎上来的管事,无声地走到石桌旁安静观棋。 约莫半个时辰,这盘棋才下完,倒不是两人棋艺高超,而是臭棋篓子对上臭棋篓子,却自以为棋艺高超,厮杀得酣畅淋漓。 孟诗婷微垂着眸子,眼里闪过抹嘲讽。 “你这个黄老头,别以为我老了记性不好,刚才的那个卒子你是不是偷偷挪了一个格?你们看见了没?”眉毛花白双垂至颧骨的老者气得面颊泛红,扭头问身后的小辈。 他们笑笑,“师父,我们刚才默背药草集,走了下神没看太仔细……” 老者哼道:“我看啊,你们是两边都不得罪……做事情得认真,看棋就看棋,怎么还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