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婶子气得跺脚:“我就说咱们不能好心搞这个募捐,他们就是一群白眼狼,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本事你们别收着啊,一边收下来,还一边嫌弃我们对你们恨铁不成钢?” 齐安雁冷笑下:“放心,待会我们吃完饭,就安排上门还钱服务,感谢你们的慷慨募捐,到时候你们跟我们捐赠一分,我们还两分,绝对不惹人闲话!” 看热闹的众人脸色不大好看,“你们瞧瞧这对姐弟俩说什么话?谁家钱不是一分掰成两半花?小孩儿唱歌还说捡到一分钱要交给警察叔叔呢!” “对啊,好像谁捐赠给他们钱,倒是成为他们的敌人、债主了?他们非但不感恩,还记恨上我们了?我们这是图什么啊?” 少年愤恨地大声说: “有些叔婶、大娘和伯伯们确实对我们好,他们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但对于有些人故意刁难、瞧我们乐子的人,我们不可能跟傻子似的,感恩戴德!” “我们是小,可我们不傻,谁真心、谁假意,更分得清清楚楚。” “三姐,我们走!” 说着他推着车子大步往自家赶去。 出了人群,才十七岁的少年脸上已经有了沧桑的神态,疲惫又无力地问道:“三姐,你真跟姐夫离婚了?” 明明三姐也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上午发生的事情,下午就能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也好,当初大哥代替姐夫……不对,是代替天纵哥去上课,遭遇了泥石流,算不得是他的责任。大哥是怕自己走后,没有人照顾我们,硬生生将咱们交给了他……” “他能无怨无悔养我们两年多,每天不停奔波赚钱,该是我们感谢他……” “我已经十七岁,是大人了,能找几份工作养家糊口……姐既然不喜欢他,离就离了。” 齐安卫从记忆起就没吃过几顿饱饭,不足一米七的个子,因为他空闲时间会带着几个妹子捡破烂换钱,只让人觉得他皴黑干瘦,却丝毫不会细看他长相如何。而他的脸上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大哥离开后,瘦弱的少年更是一日之间长大,将照顾家里弟弟妹妹的责任扛起来。 想到最后他瘫在床上,每天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样子,齐安雁心揪疼得很! 齐安雁没好气地拍了他脑袋下:“想什么呢?我跟你姐夫感情稳定着呢,待会儿他就要回家吃饭……喏,我买了好多包子,有肉的、有素的,管饱!” “你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得将所有精力投放在学习上,家里的事情有我和你姐夫。” 齐安卫紧握着拳头,低头闷沉地说:“姐,我不去上学了,反正我也考不上大学……” 齐安雁微叹口气:“不是考不上大学,是你觉得你考上大学,也没钱上、上得不安心,对不对?”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不少糊涂事,说什么话,你都不见得相信。正好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一边学习一边看着我的表现。” “你都坚持这么久了,咱们至少将高中毕业证给拿下来啊。” 齐安卫忍不住看向齐安雁,觉得三姐好像一下子能担事了。他什么时候听过她如此正经的话? 这些日子的苦闷,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做不到自己心安理得地上学,却让几个妹妹上学的事情一拖再拖,也做不到让两侄子饿得每天直哭。 齐安雁简单的几句话,像是穿透他好不容易搭建的铁甲,就戳到心坎儿里。 他红着眼眶,“姐,我,我之前的钢笔坏了不能用了。我就趁着几个晚自习的时间,出去帮忙干活,赚了钱买了钢笔。” “但是……但是我同学说这是我偷的……大家伙都说咱们家的条件,买不起钢笔……” 齐安雁笑着拍拍他的脑袋,“那是他们愚蠢,被别人一两句话带偏,没有自己的判断和依据。” “你知道今天姐姐做什么去了吗?” 齐安卫摇摇头:“姐,你干啥去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从哪里来的钱?” 他是单纯的询问。三姐脾气是不太好,也被那个孙兆林哄得团团转,但她至少知道时不时给家里拿钱,没让他们饿死。 三姐不屑于撒谎,因为她没有撒谎的必要。 齐安雁笑着小声跟他说:“我去十巷村来着,然后参加了台球擂台赛,揽入怀里好几千块钱的奖金,在对面的禾儿胡同买了两套院子。” “在咱们爸妈下乡的时候,我采摘到过人参,偷偷留下来谁都没说。买房子的时候钱不够用,我就卖了一棵。” “下周咱们就搬家住大房子,到时候我开个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