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怎会如此了?”那怪物大吃一惊,它的半边身躯已经钻入超人的身躯之内,此刻他感受到超人再度涌现的生命力,立刻牢牢缠绕在巨人身上,死死的束缚住巨人的动作,不断的收紧。
勒死他!勒死这个敌人!!勒死这个人!!!
“人是一根苇草,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李洛的大半身躯已经被吞噬,只剩下一只臂膀、一只眼睛,但是此刻的他却有种令那怪物惊恐的豪迈气息正在流淌,仿佛胜利者不是那怪物,而是他一般。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
人没有大地和海洋那么广阔,没有岩石那么坚强,也没有海龟、老树那么长的寿命,与自然界的很多东西相比,人在物质上是脆弱的,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
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会死吗?当然会死,但是李洛何曾畏惧过死亡,畏惧那自己的终焉,生命的精彩只在此刻。
自然以为取得了胜利,但是殊不知,它早已经面目全非,被人类改造的乱七八糟。
“大地承载的精神文化流向,比大地所承载的一切都要难判断和预见。”
李洛大笑着,仅存的那只手臂逐渐发力,大蛇感受到了一种吃力,但是更令那大蛇的惊恐的是,在它的灵魂之中,某种东西正在绽放,那是一朵朵虚幻的花朵,正在极致的黑暗之中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踏马的,李洛你这狗种.”怪物真正的意识到了,它那不朽生命的终结。
作为不可预估的常理怪物,它是真正不死的,无中生有的,不朽不灭的。
“我是无法杀死你的,到了我们这般境界,如何会被轻易的杀死,我要的可不是一时的胜利,而是真正的将你这狗种轰下!”
但是此刻在那体内生长,乃是名为死的东西,昔日全知全能神想要打造却未能够打造成功的终极武器,那便是——文明!
毒瘤毒瘤毒瘤毒瘤毒瘤毒瘤毒瘤毒瘤毒瘤!!!!!!!!
文明对于这怪物而言,便是毒瘤。
当那怪物真正吞下那心脏的时刻,对亲人的爱,对朋友的义,对生存的渴望,对名流千古的憧憬,还有所有的喜、所有的怒、所有的哀、以及所有的怒.一切一切感情都在爆发。
“强弱是会相互转换的,当你以最强大的姿势去攻击敌人你身上就会同时出现最薄弱的破绽,我用自己的力量逼迫你将力量与智慧提升到了极点。”
从一个美形体到两个美形体,从两个美形体到全体的美形体;然后从美的形体到美的行为制度,从美的行为制度到美的学问知识,最后再从美的学问知识一直到只有以美本身为对象的那种学问,彻悟美的本身。
在那极致的黑暗中,绽放的是属于美的国度,美的文明。
“你为了对付我,必然要动用所有的智慧,而这些智慧的动用便会引导你体内的那些思想的火花迸射,形成强大的惯性力量。”
时天空在咆哮,他不断的摧毁自己体内的文明,自己灵魂上的美,但是那文明深深扎根组成的最原初的本质之中。
他吞下了那心脏,吞下了属于一丝极致于情的元始天尊的一切,而它又没有时间去消化,心脏助长它的成长,最终成为了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选择相信智慧的小虫子,未免太过可笑了。
但是最终在李洛的逼迫下,选择了利用智慧的它,与那些小虫子又有什么区别。
当智慧与情感结合,文明的火花迸射,在这混沌的空间中,居然飘起了雪花,雪花很大,散发着洁白的荧光,然后在一个像是玻璃构成球体周边形成了一个雪圈,仿佛是雪夜中的一盏街灯照亮了周围的雪花。
是像在严冬的凌晨醒来,伱朦胧的睡眼看到窗玻璃上布满了冰晶,它们映着清晨暗蓝色的天光,仿佛是你这一夜梦的产物.
一首交织无穷的和谐旋律如潮滚滚扬起,远远穿越倾听之耳到达至高与至深之处,整个虚空之间都满溢着这和声,这乐章及其回声飘荡进入了“空虚之境”中,而当音乐和音乐的回响流入虚空,虚空便不再空虚。
一个浩大非凡的主题,对祂们揭开比过往所启示之事更加伟大玄妙的事理,其初始的光荣与终了的壮丽,令所有的古老者们都为之动容。
那行于怪物灵魂中的文明已然形成了名为宿命的枷锁,将这怪物拉入了凡物的序列之中,它的肉身将会不朽,但是最终不过意盲目痴愚的蠢蛇而已。
“好一曲宿命哟,你这怪物,便败我给你设定的命运之下,在绝望之中踏入死亡吧!”
那超人大笑着,思想的力量便驱使着文明不断进步,推动着历史巨大的车轮,见证着一个个时代的改革变迁。
李洛用尽最后的力量,单手奋力将那怪物举起,与那怪物四目相对,如同一个不断败坏的链接,那怪物开始自我绞杀自身,要绞杀自我灵魂之上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