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稚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陈怀现的黑脸,这才解释。
“我在这里从军,以后是要在这种地方生活打仗的。”
“我身为大夫,自然要先将各种最可能中毒的毒药和解读之法都懂才对。”
“若有人对兵将下毒,我却束手无策,那怎么能行?!”
陈怀现蓦地愣住:她不惜以命相博,竟是为了自己!?
肖洛依:“……咳咳咳!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将陈怀现和赵稚丢在屋里,肖洛依找罗十娘去了。
陈怀现关了门,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赵稚,一张脸臭得吓人。
赵稚有些害怕:“你干什么这副表情?要吃人啊?”
陈怀现忍了又忍,没忍住,将她胳膊拉住,一掀,就给她翻了个面趴下了。
赵稚惊慌失措:“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啪!”地一声脆响,陈怀现大巴掌落下,竟然打起赵稚的屁股来!
赵稚又羞又气:“你这是干什么?停下!不许打!”
可陈怀现像是没听见,又“啪啪啪”连着打了好几巴掌,这才罢手,冷声问:“你可知错了?”
赵稚委屈得厉害,屁股都被打麻了,她泪汪汪地看着陈怀现,倔强地不肯认错。
“我哪里错了?我只是在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
陈怀现的脸更黑了:“若你执意如此,等二弟夫妇离开时,你就跟他们回去吧。”
“这里不需要你这样舍身救人的大夫。”
陈怀现说完,扭头就走。
眼睁睁看着门打开又关上,高大的汉子却走得毅然决然,头也不回,赵稚:“!!!”
两行珠泪忍不住,终于滚滚而下。
肖洛依跟娘亲说笑了一会儿,转身出来时,却看到了院子角落“砰砰砰”闷声砍柴的陈怀现。
柴更忠战战兢兢站在一旁,有心想劝他别干,又不敢。
咦?
他不在屋里陪赵稚,大冷天地砍什么柴?
庄子里这些事情有的是人做,哪里需要他亲自来?
想了想,肖洛依进了赵稚屋里,果然看到赵稚正在掉眼泪。
看到肖洛依进来,她瘪了瘪嘴,眼泪掉得更凶了。
肖洛依走过去拍拍她肩膀:“怎么了?他气冲冲的,你也眼泪汪汪的,这是吵架的?”
赵稚抹了一把眼泪:“他说让我跟你们回去,我也觉得自己这次过来,是自作多情了,等你们走的时候,我还是跟你们走吧。”
从此天各一方,互不打扰。
肖洛依叹气:“跟我们回家自然是好,可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该报仇报仇,该惩罚惩罚,总不能叫你白受了委屈?!”
说着,肖洛依将赵稚的手拉起,一脸浪荡轻松的表情调笑:“说吧宝贝儿,他怎么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赵稚叫她这搞怪的模样逗得差点笑出声来:“你这人……”
抹了一把眼泪,赵稚红了脸:“他……打我。”
肖洛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打你?!”
家暴可要不得!
就算以后能当皇帝,那也不是个好夫君。
肖洛依四处检查翻看了起来:“他打你哪儿了?啊?”
赵稚难得地羞涩了,躲闪开她的触碰,红着脸解释道:“打了……打了我的……屁……”
肖洛依第一瞬间还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呆住了!
这……
这……
也太会撩了吧?
简直是看了霸总的既视感!
她八卦地伸手去触摸:“打伤了没有?”
赵稚摇头:“……就是有点痛。”
肖洛依这下就是想同情都同情不起来了:“你这是活该!”
“就算再没法子,也能叫我们一起想办法。”
“那大夫再怎么清高守旧,他也有妻儿老小要养活,他需要银子,需要好的夫子、好的房子……有七情六欲。”
“只需拿捏住了他,他就能答应教你……”
赵稚目瞪口呆:“怎么可以如此?”
肖洛依摊手:“又不是真的要弄死他,总比你弄伤你自己好吧?”
赵稚:“……”
“你这幅样子,他若是毫不在意,你又该怎么想?”
“他不就是因为在意你,才会如此生气嘛?”
劝得赵稚不生气,肖洛依转身又去找陈怀瑾:“大哥和赵大夫闹脾气了,你去劝劝……”
陈怀瑾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也是神色古怪,好半晌才为难道:“我如何去劝?”
肖洛依想想陈怀瑾的嘴:“罢了……我自己去吧。”
肖洛依出来就跟陈怀现笑着喊:“大哥,那木柴都堆不下了,你可别砍了,柴更忠都快哭了!”
陈怀现看一眼旁边站桩的庄头柴更忠,这才罢了手丢下斧头。
“何事?”陈怀现神色依然不好看。
肖洛依凑到他身旁,先将柴更忠赶走,这才小声道:“赵大夫不知道你这是担心她。她这人独来独往习惯了,还不习惯有人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