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生病的消息很快就被管事汇报给了赛邦王杨恒远。
听了管事的汇报,杨恒远眉头也蹙起来了:“她见过清夫人了?”
管事点头:“是。目前来看,她应该就是冲着清夫人来的。”
杨恒远挑眉思忖,若是为了寻母,那肖洛依也就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应该不会害辰儿。
不过凡事无绝对,杨恒远想了想问管事:“之前那个赵大夫呢?”
“走了。应该是天还没亮就离开了客栈,还有那个大胡子也走了。”
“你让大夫先给肖娘子看看……别院的警戒稍微松点儿,也别限制她男人出入。”
这就是让陈怀瑾能够往外传递消息的意思。
管事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应着去了。
果然,别院请的大夫过来把脉,杨素清陪着过来的,把脉完说是伤了心脉。
陈怀瑾大惊!
好端端的,怎么会伤了心脉?!
肖洛依却心知肚明:自己这是之前掐算亲娘的运势,被反噬了。
送走了大夫,看着大夫开的没什么卵用的药,肖洛依摆摆手起身:“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当着杨素清的面,肖洛依不能说是因为掐算杨素清而受伤,怕她内疚。
可这样一来,杨素清和陈怀瑾却都更担心了。
杨素清去找管事婆子问情况,陈怀瑾却去了后院墙角,让一直候在外头的护卫去找陈怀现。
天黑时分,陈怀现带着赵稚来了。
一进屋,陈怀现把风,陈怀瑾带着赵稚进了屋。
肖洛依已经醒来了,虽然白着脸还在发烧,嘴却很硬:“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赵稚不高兴地拍了肖洛依一巴掌:“你还说!我听说后天晚上你就要作法,现在伤了心脉,到时候作法怎么办?”
肖洛依嘿嘿一笑,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眼亮晶晶的。
“你放心,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再说我现在最大的担忧已经放下了,我娘找到了,她还好好的。”
赵稚已经听说了,立刻就追问起来。
肖洛依将情况又解释了一番,赵稚听得目光灼灼。
好在陈怀瑾的初心不忘,咳嗽两声,将两个忘我八卦的女人喊回神。
赵稚和肖洛依看一眼陈怀瑾,嘿嘿一笑:“你放心,没事的。”
扭头她又告诉肖洛依:“我给你扎一次针,让你血脉顺畅,剩下的,你那水配着我的药一起吃,应该能有帮助。”
肖洛依懂了:“那行,你给我开药吧。”
赵稚这边厢叫陈怀瑾去煎药,那边厢就开始给肖洛依扎针。
等陈怀瑾端着药碗进来时,就看到娘子白生生的背上全是颤巍巍的银针!
陈怀瑾瞬间心疼:这也太多了!
至于吗?!
可一忽儿他又想着:要扎这么多银针,她这心脉的伤势是不是特别严重?!
赵稚开好了药,叮嘱肖洛依好好休息,跟着陈怀现离开。
肖洛依要起身,却被陈怀瑾眼疾手快地摁住:“别动!”
肖洛依被武力镇压住,动弹不得,只能求饶:“我没事,你让我起来喝药。”
“你躺着,我喂你。”陈怀瑾不容置疑。
肖洛依无奈了:“我还想去个茅房,你也代替我?”
陈怀瑾想了想,放下药碗:“我抱你去。”
肖洛依:“!!!”
最终,肖洛依被陈怀瑾抱着去了净房。
重新回到床上,被喂完了药,肖洛依忍不住伸手去推陈怀瑾的眉心,声音娇软:“皱着眉头干什么?不好看。”
陈怀瑾抓住她作怪的手,神色严肃:“你这状况,后天真的能行?”
尽管肖洛依再三说能行,可陈怀瑾却心头不安,总担心肖洛依是骗自己的。
肖洛依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担忧,心头暖暖,却还是说了实话:“若是没有心脉受损,那肯定是更好。”
陈怀瑾:果然如此!
我就知道娘子是骗人的!
“但我如今心脉受损的程度不深,这次作法所需的灵力也不多,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等陈怀瑾质疑,肖洛依又摊手。
“杨北辰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这次机会没抓住,不光杨北辰会傻一辈子,我们也离不开。”
若是不成,杨恒远不可能放自己离开。
娘说了,他是个笑面虎,最心狠手辣。
陈怀瑾闻言眉头更紧蹙:“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们人多,带走你娘没问题。”
肖洛依摇头,叹气道:“我娘这些年将杨北辰当亲儿子在疼,若是我们就这样走,我娘只怕一辈子不安心。”
陈怀瑾:“……”
倒也是。
所以结论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救杨北辰无论如何除夕夜都要作法。
陈怀瑾倒也想得开,他听肖洛依说完,也不再纠结,却很认真地告诉肖洛依:“你若死,我陪你。”
肖洛依呆呆地看着陈怀瑾将空了的药碗端走,后知后觉落下泪来。
不过几个月的夫妻,再怎么心疼喜欢,也不至于生死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