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的想法还是有些拘泥了,我是想让他看看,打破常规,不按别人的想法来做事,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萧澜渊说得理直气壮的。 “安年总觉得,我也需要跟别人一样,每行一步,都得计算着来,如履薄冰。” “就像琼王和皇上送来云姝,我得分析他们的目的,判断云姝的行事,计划留下她能推动整件事情,得到什么结果。” 傅昭宁撑着手抬起头看着他。 嗯,难道不是吗? 她其实也明白昨天安年的意思。 安年知道她和萧澜渊的感情,所以并不是真的劝他们把云姝收进后院,或是真的让萧澜渊跟她说些什么“情话”稳住她的心。 他的意思就只是说,先别把人送走,就这么把人放在隽王府,只盯着她会做些什么事情就好。 可萧澜渊根本就没有想按正常的思维来走。 傅昭宁昨晚就已经听到他吩咐青一他们,等到安年和南瓷公主入了洞房亲事稳了,马上把云姝送回行宫。 不仅如此,秋云和诗如那两个,也一并送走。 而且今天他是直接把那三人都关在客院,连让她们出门半步的自由都没有。 做得也是挺绝。 傅昭宁却 觉得这样的萧澜渊特别地合她心意。 “如果我历经风雨努力谋划,依然是连几个被人塞进来的女人都要小心对待,稳着捧着,那我所做的那些又值几个铜板?” 萧澜渊的手还在她的后腰轻揉着,语气更软了三分。 “如果连你都要忍辱负重,因为权宜之计这四个字,就要忍受别人用你夫君侍妾身份在你面前晃悠,这隽王正妃,也显得格外可笑。宁宁,我跟别人的想法不同。” 傅昭宁看着他。 在她这么一对黑白分明的杏眸注视下,萧澜渊又说了下去。 “可能是我从小就生病,自己也觉得活不过三十岁,所以我从小就不想顺从别人,顾着别人,不想委屈求全哄着别人,更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可以分给多人。现在即便是你已经把我治好了,我也改不了这种观念。” “所以明明知道如果要让皇上对我没有那么忌惮,可以哄着他,放低姿态,但我不愿意,我在他面前也是肆意妄为,我行我素。我希望我的妻子也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活着。” 傅昭宁听了他说的这些话,不是不感动。 她甚至觉得,说了这些话之后,萧澜渊更帅了。 她看他眉是眉眼是 眼,本来略有些凉薄的唇都显得无比完美。 但是—— “人活在这个世上,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很难的。” 萧澜渊笑了笑,“嗯,很难,所以我们一起努力。” 傅昭宁也跟着笑了起来,“好。” 她就这么应了。 真让他喜欢,喜欢到骨子里去。 别的人可能会各种顾虑,可能会劝他三思,这种劝那种劝,但是她没有,她就这么应了。 要是没有足够的自信和本事,哪能这么自在地回答他? 萧澜渊搂紧了傅昭宁。 “若是——” 他说了两个字,声音一顿。 傅昭宁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他说下去,又想抬头看他,但是萧澜渊按住了她,“睡吧,你身子还不舒服,早点睡。” 他也还没有想好,不用提前让她担心。 他只是在想,如果皇上真的非要折腾,真的容不下他,那这昭国,他不留也罢。 但傅昭宁会不会跟着他? 离了京城,离了故土,就像没了根。 而且,她还有家人。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得等着慢慢谋划。 傅昭宁也没有追问,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皇上知道了安年和南瓷公主竟然先斩后奏就这么成了 亲,果然大发雷霆。 上早朝的时候,他气得大吼着要叫人把安年拖出去斩了。 “你好大的狗胆!” 皇上怒指着跪在前头的安年,声音都在颤抖。 “你安年算是哪根葱?南瓷国送过来和亲的公主,是你配得上的吗?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你敢娶一国公主?” “你安家不过就是文臣,就是比常人多读了几本书,以为是什么显赫世家了吗?你们就敢迎南瓷公主进府?” “南瓷公主的亲事,是可以这么不明不白地定下的吗?你们把朕放在哪里?” “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