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双台县的衙役,由慕云哲带来的禁军押车,两辆囚车被拉到了菜市口。
一边走,还有一个禁军在一边敲锣。
敲一下,便要重复一句竹七之前说的话。
于是,越来越多的老百姓跟在了囚车的后面,一起来到了菜市口。
到后来,因为来凑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
囚车来到了菜市口,禁军打开囚车的车门,将单谋父子俩从车里架了出来。
这个时候,百姓当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因为他们看见,原来趴在囚车中的单谋早就尸首分离了,从囚车里架出来的,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看见已经人头落地的单谋,众人都觉得十分的解气。
可是解气的同时,却也有一阵失落。
因为他们没有亲眼看见单谋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呸!活该!这畜生早就该死了!”
“看那伤口,那畜生的脑袋应该是被人一刀就砍下来了,这么简单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对啊!就那样猪狗不如的东西,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呸!”
······
“嗡嗡嗡”的议论声从人群当中传出来,被落在枝头的小雀儿听得清清楚楚,又一句一句传回了小天宝的耳中。
考虑到慕云哲和小天宝的尊贵身份,申屠青云在刑场旁边用帷幔围了一个小亭子,二人坐在亭子里,观看刑场上的情形。
等禁军们将单谋和单舒阳拖到刑场上以后,申屠青云从监刑官的位置上走出来,先朝着慕云哲和小天宝的方向拜了一礼,这才上前面对着前来观看行刑的老百姓们,清了清嗓子。
见县太爷走出来,正朝着单谋父子唾骂的老百姓们当即便停了声音,期待的看着申屠青云。
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申屠青云这才开口说话。
“逆贼单谋,多年来倚仗自己县尉身份,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罪行累累,甚至意图刺杀丰宁郡主,被当场诛杀。但郡主殿下体恤受欺压的百姓恨意难消,特许曾受欺压之人可对其尸体施以极刑。另单谋之子单舒阳与其父同罪,同罚,现在行刑!”
刚刚还在遗憾不能亲手报仇的老百姓们听见了申屠青云的话以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能亲手报仇的一天。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大娘已经冲出了人群,冲到了刑场上。
以往如果有人敢擅闯刑场,还不被当场砍死。
但是此时,围在一边的禁军看见人冲进了刑场没有丝毫的阻拦。
于是众人就看见那人冲进了刑场之后,“啊”一声充满仇恨的呼喊之后,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朝着单谋的尸体疯狂的捅了过去。
“啊啊啊!畜生!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娘要让你死无全尸!啊啊啊!妞妞!娘给你报仇了啊!”
大娘的木簪子不怎么锋利,但因为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依旧在单谋的身上捅出了十来个窟窿出来。
看见那大娘的动作,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
于是,有些人如同这大娘一样,一边咒骂着冲向了刑场,手头有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用尽全力地往单谋和单舒阳的身上招呼。
还有些人,则朝着相反的方向,朝着刑场外跑走。
可是很快,他们又回来了。
从他们手上拿着的刀具利器可以看出来,他们之前离开,就是取趁手的工具去了。
和单谋已经是个尸体,不管怎么折磨也没有回应不同,因为单舒阳还活着,所以百姓们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他都感受得到。
人们默契地没有将单舒阳给直接杀了。
而是拿着木棒,将人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打断。
听着单舒阳痛苦的呜咽,人们内心的仇恨得到了释放。
这一场行刑维持的时间并不短,足足三天的时间,每天都有人过来。
而这三天,死在刑场上的也不止他们父子二人。
城防军中助纣为虐的官兵、和单谋同流合污的官员、单谋的三族陆陆续续被抓了起来,该杀头的杀头,该监禁的监禁,该流放的流放。
直到三天以后,在单谋和单舒阳的尸体面目全非的同时,双台县的官场已经焕然一新。
看着新的官员名单上自己的心腹,坐在自家的书房当中,申屠青云的脸上,终于扬起了得意的微笑。
“哈哈哈!单谋啊单谋!就凭你一个莽夫还想和我斗!哈哈哈!”
就在申屠青云得意的狂笑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
“哈哈咳咳咳咳!进、进来。咳咳咳!咳咳!”
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忽然敲门,申屠青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