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黑大个儿的裤子湿了一块儿,围在旁边的那些县令们都皱起了鼻子,朝后退了一步。
倒是时斌和竹十二几个,不退反进,时斌更是直接走到了黑大个儿的面前。
“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受了冤屈为何不找当地的县令,却要拦本官申冤?”
原本从自己身上散发出去的尿骚味儿和县令们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让黑大个儿异常的尴尬。
他甚至想现挖一条地缝儿钻进去。
但是随着时斌的动作和话语,那些人也不敢再露出嫌弃的神色,倒像是他尿裤子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黑大个儿感觉刚刚的窘迫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怎么也清醒不过来的申屠青云忽然清醒了过来。
在护卫的搀扶下站起身,看见眼前的画面很是惊讶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此人是谁呀!”
听见了申屠青云的声音,众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清醒了。
“哎呦!申屠县令,你可终于醒了!”
“申屠县令,你刚刚坠马了呀!”
······
见申屠县令醒了,与其有些交情的几个县令纷纷出言关心。
而同样看见了他面容的黑大个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原因无他,这个人和帮助自己的那位小少爷长得太像了!
也正是看见了申屠青云的脸,黑大个儿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于是,还没等众人表达对申屠青云的关心,黑大个儿便重新扑倒在地,高声痛哭。
“大人!小人是瑞东镇仇老黑,小人要状告双台县县尉单谋父子,雇凶杀人、谋财害命!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雇凶杀人,谋财害命。
这两条罪名,随便拿出一条出来,都够杀头的了。
众人看着匍匐在地上高声痛哭的黑大个儿,目光不自觉的便朝着刚刚清醒过来,眼看着又要昏过去的申屠青云看过去。
双台县县尉单谋,可不就是这位的下属嘛!
诸多的目光之中自然也有时斌和竹五的。
紧皱着眉头,时斌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申屠青云。
看见时斌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申屠青云“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脸色更白了。
“郡守大人明鉴!下官真的不知情啊!下官、下官今日身体抱恙,这、这单县尉的事······”
也没有指望能从申屠青云这里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
毕竟单谋身居县尉之职,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情,要么瞒着申屠青云,要么就是这二人同流合污。
不论怎么样,待他调查之后,自然见分晓。
这么想着,时斌又将视线转向了黑大个儿
“仇老黑,你可知道,越级上告,可是要先挨一顿杀威棒的?”
听见还要挨打,黑大个儿哭嚎的声音停了一瞬。
但显现现在自己的处境,黑大个儿一咬牙,干脆往地上又磕了一个头。
“就算是挨板子,小人也要揭露恶官真面目,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知道现在,黑大个儿算是看明白了。
自己这是完完全全的被那申屠父子当做了棋子。
先是那申屠少爷花钱,让自己受雇单舒阳,做那杀人越货的生意。
然后再让自己指认单谋父子,状告他们雇凶杀人,借此将单谋拉下马。
如今看来,自己那些兄弟们的死,说不定也是那位申屠少爷派人干的。
为的,就是将自己逼上绝路。
然而他再装作要帮助自己的样子,让自己却威胁单舒阳。
导致单舒阳恼羞成怒,要杀自己灭口。
那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再次找上那位申屠少爷。
于是,等他再提出让自己拦郡守大人座驾,状告单谋父子的计划的时候,自己也只能照办了。
电光火石之间,黑大个儿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个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已经晚了。
他现在已经将单谋父子得罪透了,无论如何,那父子俩都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只能指望申屠少爷看在自己还听话的份上,能早点儿将自己从大牢里面捞出去。
原本时斌的计划是尽快到达福安村,将小天宝迎回郡城。
但是现在遇上这么一个突发状况,他也只能带着众位县令一起去了瑞东镇。
时斌在瑞东镇待了不少时日,对这里是非常的熟悉。
因为黑大个儿状告的是一县县尉,时斌觉得,如果情况属实的话,也是一个杀鸡儆猴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