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都会在鸡鸣声中苏醒过来的小村庄,这一日的清晨却异常的平静。 在诡异的寂静中,村长家正屋的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里面踹开。 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手里的腰带。 脸上的表情就像一只刚刚饱餐了一顿的餍足的鬣狗。 男人的身后,一条细弱的小腿无力地搭在炕沿上,一块块的青紫和血痕让那腿上的皮肤显得格外的白皙。 鲜红的血液顺着脚趾尖儿一滴一滴地流下来,在土质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声音,吴岩刚在桌前坐下,刘二就带着十几个人迎面走了过来。 看见吴岩出来了,刘二裂开嘴嘿嘿一笑,坐到了吴岩的身旁,抓起一旁的酒坛就自己倒了一碗酒,“咕咚咕咚”两口就喝了进去。 知道自己这兄弟是无酒不欢,但吴岩并不喜欢他在做正事的时候喝酒,冷冷斜了刘二一眼,到底没有呵斥。 “打听清楚了?” 对于自己老大的忌讳刘二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他就是好这一口,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怕真的惹了吴岩的不快,又对着酒坛子灌了一口酒之后,将酒坛子朝着无言身后敞着的门板砸去。 听见老大一声“咔嚓”的脆响,刘二朝着吴岩“嘿嘿”笑了一下,赶紧“嘭嘭嘭”拍着自己的胸脯子表功。 “老大放心!都问过了,除了一个老汉说远远地见过一队军马在福安村附近出现过,其他人都说没有见过牛老大他们。” 有了线索,吴岩便一刻都不想耽误,起身走到了自己的马旁边,一手扯过缰绳,脚在地上一蹬,便翻身骑在了马背上。 “处理干净,一炷香之后出发福安村!” 得了命令,刘二回复一句“得令”,便提着刀,又带着身后的十来个人离开。 吴岩纵马朝着村外走去,没多一会儿,马蹄声传来,刘二带着剩下的百余名手下也从村里出来,追上了吴岩。 听见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吴岩扬起马鞭,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迈开马蹄,朝着前方奔去。 百余人离开桥义村,朝着富安迅飞奔而去。 就在最后一个士兵也跑出了桥义村的时候,村中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没一会儿的功夫,火势便燃烧起来,将整个村庄吞没。 然而除了“噼啪”的火星崩裂的声音之外,不管是人类的挣扎救助,还是猪狗牛羊的叫唤,整个村庄,竟然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传出来。 在与吴岩他们向北地去往瑞东镇的道路上,杜大力和媳妇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镇衙门走着。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仅仅一个晚上而已,他们二人已经是整个桥义村唯二的两个活口了。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去衙门,找镇长大人告状! 也就在杜大力夫妇达到瑞东镇衙门的时候,时斌刚刚将从京城过来的飞鸽传书烧掉。 李金刀匆匆从前堂过来,走到时斌的书房门外敲了敲门。 “大人,有一对夫妇来告状了。” 听见李金刀的话,时斌紧紧地皱着眉头。 执起一根毛笔,将笔芯中的纸灰打散,时斌这才回应一声,打开门,带着李金刀到了前堂。 原本以为只是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没想到,这二人正送来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 “所以,那沈三为了巴结那队突然闯入了你们村的军爷,就强行抢了你们的女儿,又将你的腿打断,撵出了村子?” 看时斌的表情,不像是怕麻烦想要逃避的模样。 杜大力夫妇二人觉着他并不是同那沈三一样,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二人对视一眼,感觉自己赌着一把,当真是赌对了,于是二人连连点头。 低着头,时斌在思考如今的形势。 作为盛安王慕谨的手下,时斌自然也不希望景川王和镇山王达成联盟。 按照王爷在飞鸽传书中的意思,是让自己将这一队人马也留在这里。 景川王前后共二百余战士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镇山王的地盘上。 他二人从前再如何亲近,今后也会留个心眼儿。 尤其是景川王,绝不会再全心全意地信任镇山王了。 可是这计划说得简单,他要落实完成可是难上加难。 且不说之前就有景川王的手下在瑞东镇附近消失的这个事情,若没有王爷的飞鸽传书,他这个镇长还完全不知道。 就是这一波景川王的一百余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