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下一下砸在人脑袋上,很快孙铁牛媳妇的脑袋就被砸得好像砸烂的西瓜。 鲜红的血飞进眼睛里的时候,孙铁牛的眼前瞬间出现镇长和孙宝财被砍杀时的场景。 恐惧感当即代替愤怒充盈在脑海当中。 手中沾满鲜血的石头掉落在地,孙铁牛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偷的!我没偷孩子!不是我找的衙役!” 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在这一刻井喷一般爆发,孙铁牛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代替了孙宝财,即将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些士兵砍杀,嘴里不住地嘀咕着不要杀他的话。 “铁牛!铁牛啊!你杀人啦!” 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的孙老太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叫出声。 然而已经陷入到自己幻想当中的孙铁牛并没有给她回应。 就在孙老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怀里的小孙子忽然呻吟起来,抱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地喊疼。 儿媳妇和孙女的死活孙老太不在意,可小孙子可是她的心尖尖,那是绝对不能有一点儿闪失的。 很明显现在小孙子的情况不好了,儿子现在也指望不上她现在必须得救孙子。 于是孙老太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儿媳妇和孙女,只瞥了一眼依旧瘫坐在地上的孙铁牛,就抱起小孙子,朝着大路跑去。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大夫。 就这样,孙老太抱着小孙子走了小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镇子。 这镇子的规模和瑞东镇差不多,医馆也只有两个。 也没有机会打听哪一家医馆更好,孙老太只找了一个最近的就进去了。 一进门孙老太就扯开嗓子喊救命,挤开正在排队的其他患者,甚至就连正在给老大夫把脉的那人也一把推开,将自己的小孙子放到了老大夫面前的桌子上。 那老大夫皱了皱眉,但是看她怀中孩子的情况确实紧急,也没有阻止她,只招来一个学徒,让他好生安抚刚刚被挤走的那个患者。 看见小孩儿一脸惨白的时候,那老大夫就觉得不大好。 在上手一摸脉,登时就摇了摇头。 一看老大夫摇头,孙老太一下就急了。 但她也知道现在这老大夫不能得罪,只能压下想要骂街的冲动,急声询问。 “大夫,我小孙孙究竟怎么样?” 老大夫也不瞒着她,干脆开口。 “这娃娃情况不大好了,现在就看你是要钱还是要命了。如果你舍得银子,我倒是有个方子兴许有用。” 本来听见老大夫说小孙子不好了,孙老太心就咯噔一下,后来又听见老大夫有法子,赶紧说让老大夫先救人,倒没有说银子的事情。 其实孙老太有自己的小九九,她感觉这老大夫脾气挺好。 都说医者父母心,这老大夫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主儿,既然有法子救人,肯定不能看着自己小孙子就这么死了。 只要让他先把孩子救了,至于诊金什么的,到时候自己哭哭穷耍耍赖,说不定就赖过去了。 实在不行,反正她们又不是这个镇子的,打不了就跑,以后再也不来了,他们还上哪里能找到她。 孙老太觉得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响,殊不知她的这些小心思早就被老大夫看在了眼里。 不说老大夫,就是一旁老大夫的学徒都看出来这老妇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真当他们医馆是善堂了! 刚想和师父说要先收银钱,要不然就将孙老太赶出去,没想到老大夫看了孙老太两眼,竟然让他一会儿按方子抓药。 说完,老大夫便坐下开始开方子。 治病方子写完,老大夫没有停笔,而是将药材所需银钱多少也写在了方子上,又写明这些药材乃是赊借的,最后还让孙老太按了手印。 这样的方子孙老太在福安村的时候也是写过的,也算是一种借据吧。 从前请季大夫看诊,赶着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也会些这样的方子,等手头上有钱了,再去季大夫那里销账。 有时候实在没有钱,季大夫也不强求非得平账,用点儿野菜果子什么的,他也不较真。 更何况孙老太本来也没想给银子,所以她想都没想,就连数额都没有看就把手印按了。 看见按了手印的方子,老大夫微微一笑,招来小学徒,低声交代了几句。 听了师父的交代,小学徒飞快瞟了一眼孙老太,也跟着笑了,随后点点头,悄悄从医馆的后门走了。 当然,这一切孙老太都是没有看见的,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