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我真没事。”叶容栩轻轻握住秦朝焰的手,腕骨清瘦纤细。
“你居然被吓哭。”想到秦朝焰刚才的样子,他忍住翘起唇角笑话, 心中却甜丝丝。
病房内气氛忽然轻松, 仿佛刚才的悲伤、压抑从未存在。
秦朝焰无奈,作轻柔地将他手放进被子里。这一, 右手的伤便露了出来。
因为角度问题,叶容栩刚才只看他左手, 此时才发他右手的指节泛着淡淡青紫。
他忙一把抓过那只手。
秦朝焰僵住,修长手指自然地微蜷。
叶容栩目光落在他伤处,片刻, 略柔软的指腹轻轻碰触指节处的青紫, 又如触电般缩回,像怕弄疼他。
“手怎么受伤了?”他抬起眼,蹙眉问:“你刚跟人打过架?”
这些伤明显是握拳打人时, 用力所致。
想到这,他由又半支起,抓着秦朝焰的衣服, 紧张问:“其他地方呢?也有伤吗?”
眼看他有要把自己衣服扒了检查的趋势,秦朝焰忙按住他的手,轻咳:“没有, 只有手上有,打了……一个败类。”
最后一句,他声音含糊。
听他这么说,叶容栩才放下心, 随即目光又落回他手指上的青紫,问:“疼疼?”
疼。
秦朝焰下意识想说。
被打的人更疼。
但叶容栩正握着他那只手, 甚至捧到面,目光有些心疼看着指节上的伤。
他眸光微,忽然又改:“你吹吹就疼了。”
正下意识要吹一下的叶容栩僵住,忽然红着脸扔开他的手,眼飘忽,语气凶巴:“自己找点药涂。”
秦朝焰轻笑,语气无奈:“这么无情?”
叶容栩扭过头,理他,乌黑发中露出一只红红的耳朵,似粉玉雕琢。
秦朝焰假装叹气,转离开。
刚走两步,叶容栩忽然又喊住他,语气仍有些自然,但更多是傲娇和别扭。
“如果你实在笨手笨脚,连药都涂,非要找我帮忙的话,我也只能勉强帮你一下了,唉。”
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秦朝焰下意识想笑,可心底却忽然涌悲伤,叶容栩此刻对他越好,那股悲伤就越浓重。
他忽然敢转头,敢看病床上人的笑颜,眼圈渐渐泛红。
“好。”他声音极轻极轻地说,压下涩意,然后没有回头,脚步甚至有些慌乱地离开。
叶容栩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但很快,得知他已经醒了的家人就涌进病房。
……
秦朝焰独自在病房外站了许久,下午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他背靠着医院走廊微凉的墙,影清瘦孤寂,刚上过药的右手把玩着手机,仿佛漫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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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碎发下的眼睛,却流露出冷意。
短信是谢韵华发来的,内容很长,致是问他报警时对警察说的“谢韵明涉嫌谋杀、绑架”那些话,是是真的。
她显然知道谢韵明曾做过什么,最多只晓得他当年发疯,差点杀了秦启江。
这条短信措辞很谨慎,应该是仔细斟酌后编辑。
秦朝焰没有立刻回,攥着手机站了许久,才摁亮屏幕,编辑消息:他出来了?
这个“他”,指的是谢韵明。
手机那端,谢韵华隔了许久才回:是。
秦朝焰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彻底收起手机。
这是料得到的结果。
就像谢韵明说的,没有证据,警察也只能把人叫过,询问一番就放了。
没有新证据的情况下,连重启调查都做到。何况谢韵明边有那么多律师、保镖,当年的事也早被处理干净。
而自己,一无所有,根本扳倒对方,甚至把叶家和叶容栩牵扯进来。
秦朝焰闭了闭眼,攥紧的手忽然砸向墙面,刚上过药的指节渗出丝丝血迹。
*
黑色轿车旁,律师恭敬拉开车门。
谢韵明弯腰坐进,理了理衣服后,对旁人轻描淡写道:“帮我打电话,给叶博轩。”
谢韵华远远看着轿车离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忽然向后踉跄一步。
旁边的谢绎、谢宇忙扶住她,谢绎低声喊:“妈?”
谢韵华摆摆手,示意两人松开,色疲惫:“你舅舅怎么变这样?爸妈在,在也没人能管得了他。”
“还有朝焰……”顿了顿,她又开,语气茫然,“小绎,你说在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