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虞盘腿坐在H市最高点,顶着天上乌压压的劫云,眼底暗藏激动和兴奋。 天知道在这个灵气稀缺的大陆修炼是多么的困难。 整整七百年,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熟人,王八见了都得喊一声“拜见老祖”。 从练气到渡劫,江卿虞不仅要对抗恶劣的修炼环境,还要每隔百年,用缩骨功和易颜术换个身份生活。 她可以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孙女,以此类推。 七百年,从乱世的铁马金戈到现世的国泰民安。 在江卿虞眼中,不过恍如昨日。 为了顺应时代,她只能将自己浸泡在学识中。 曾经的老师与老头都说她是天才,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占了活得久的便宜,见的多,学的多,仅此而已。 江卿虞俯瞰整个h市,原本灯红酒绿的城市,已经陷入一片漆黑。 这个世界,本不该有仙人,她,是逆天而行。 劫云中隐隐透过雷光,方圆千里的灵气被吸引而来,形成小型灵气漩涡,在空气中暴动不安,风在耳边嘶鸣,似耳语,没有繁杂纹饰的道袍衣角在空中翻飞,袖口灌满凛冽的罡风。 闷雷轰响,时机,成熟。 体内储存的灵气这一刻运用到极致,江卿虞起身,从剑府中唤出陪伴自己多年的宝剑惊澜,剑指苍天! 这一刻,万籁俱静。 一道拇指粗的劫雷势如破竹像条银色游蛇劈向江卿虞,只见她表情依然不变,反手挽了个剑花,飞身上前,提剑朝着雷光挥去! “惊澜!给我破!” 天雷滚滚,天威浩荡。 清亮的女声被雷声埋没,迎难直上,剑光与雷光所到之处,皆一片纯白,九道剑气,九道雷劫。 江卿虞身上道袍黢黑,已经被劈成破布条条,勉强遮住关键部位,鼻腔充斥着焦糊味儿,头顶发凉,乌黑的发就这么被雷劫夺走,连眉毛也没能留下。 体内残留的雷电,让人经脉发麻,握住惊澜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江卿虞闭眼感受着体内翻涌澎湃的灵力,丹田之处,一个雾白色小人,正散发着暖意,通向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奇妙的新境界。 这是飞升了吗? 修为更上一层不假,只是这片天地为何依旧…… 呃?眼熟? 这特么折腾半天,不还是在h市???? 还在江卿虞疑惑之际,手中惊澜突然开始嗡鸣颤动。 天空之上,本应该散开的劫云又开始重聚,看着似乎比刚才的威力更甚。 就在这时,惊澜趁着江卿虞愣神,直接猛地爆发出一道剑气,带着她兴奋地迎上那道手腕粗的劫雷! 江卿虞脸上的喜悦渐渐化作惊恐。 “我嘞个擦?!!” 电闪雷鸣,她好像看到了已经驾鹤仙逝的老头,手中的惊澜还在头也不回的朝着劫雷冲刺! 剑柄好像粘了一层胶水。 甩不掉,根本甩不掉。 凛冽的风冷冷拍在脸上。 江卿虞已经从惊恐变得平静,风中凌乱,眼角好像有什么划过。 哦,原来是我那不值钱的眼泪。 我像我的剑,我的剑,像狗! …… 冷……好冷…… 江卿虞半迷半醒,想着兴许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不然怎么会运转不了灵力来抵御严寒。 希望等会来接引的鬼差能长的好看些,也好平复一下被天雷劈死的遗憾。 江卿虞慢慢打起精神,脑子在嗡嗡乱响之后,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嚯~! 这阴曹地府还真别说,整得挺别致,连冬天下雪都考虑到了,这雪景布置的,跟真的似的! 试着站起来,看看人死了是不是真的像阿飘一样,能够穿墙遁地? 其实这些小把戏,有些修习奇门遁甲的修士也会,只不过少有人研究罢了,反正江卿虞是不会的。 刚支愣起上半截身子,一阵剧痛袭来,那感觉,啧,酸爽! 江卿虞感受着胸腔里心脏的跳动,身下的雪被染红一片,下半身膝盖以下,小腿发出剧烈钻心的疼痛。 一道被简单用草药渣糊住,从脚踝撕裂到腿肚的伤,隐隐能看到裸露出来的森森白骨,还在往外一点点渗血,身体正在迅速失温,看来不是流血流死就是被骨折疼死。 她,活着,但,没完全活着 只不过,嗯……这小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