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景珩自贬下界之后,紫鸢也辞去了在天界的职务,自愿到下界陪伴景珩做一对逍遥自在的散仙。
景珩为她劈了一座山。
“日出有盼,日落有年,心有所期,忙而不忙。”紫鸢深情地望着景珩,“不如,就为这座山取名为日盼山吧。”
“好,都听你的。”景珩温柔地握住了紫鸢的手。
他们在山中建了一座远离世俗的别院,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只做鸳鸯不做仙。
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三个月甜蜜的时光。
她以为他们就会这样平淡且幸福地度完下半生。
可好景不长。
景珩忽然患上了一种怪病,日日夜夜都遭受着极寒之苦。
无论紫鸢怎么尝试都治不了这怪病。
紫鸢无奈,只能再次去往天界寻找药王。
“他得的怕不是寻常的病。”药王告诉紫鸢。
“那究竟是什么?”
“若是病,老夫倒是能全力救治,可这不是病,丫头啊......老夫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
......
紫鸢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日盼山。
“鸢儿,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病治不好的......咳咳咳咳。”景珩又吐出了一口血。
紫鸢心疼地看着景珩,眼里含着泪,“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对不起,鸢儿......”景珩在自责。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紫鸢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豆大的泪滴止不住地流。
“这三个月,有你陪着我,我活了几万年,从未如此快乐过,这就够了,鸢儿......”景珩扯出了一抹病弱的笑,冰冷发白的指尖抚上了紫鸢的脸颊。
紫鸢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景珩身上的气血正在逐渐流逝,她紧紧地握住了景珩的手,无声地流着泪,疯狂地摇着头,“不......不够......”
“鸢儿......你知道吗,你离开我的那七百零一天,我每一天都会梦到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初。幸好老天爷给了我一次机会......”
“鸢儿,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一直都知道......”
“仙骨草是你为我求的......为此,你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天音术,是你为我学的......断筋、重塑,我都想象不到整整一百天的折磨,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无数次受伤回来,是你不厌其烦地为我包扎,喂我喝药......为了我,你拜药王为师,从头开始学制药、疗伤......”
“鸢儿......”
“你别说了......”紫鸢早已泪不成声。
“鸢儿......你走以后,我才明白,我早就爱上你了......我不记得是哪一天,是从前我在长生池边练剑,你远远地看着我,还是我教你羽化剑气,每次处理完那些繁忙的事务,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去看你练的怎么样了......”
景珩从未如此对她诉说过衷肠,他越说,紫鸢心中越不安,她哭着求他,“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对不......”景珩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最终倒在了紫鸢的怀里。
......
雨落倾盆。
紫鸢背着景珩一步步走上药王殿。
殿中传来无数次恳求的声音。
“丫头啊,不是老夫不愿意救,是老夫也无能为力。”
直到飞羽仙及时赶来,将景珩带回了母族。
琉璃亭中,飞羽坦白地告诉了紫鸢一切。
“......殿下自出生,殿下的母亲就让司命星君给他算过,殿下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不能有情,否则必遭天谴。”飞羽深深地叹了口气,“为此,殿下的母亲在殿下三岁之时就在他体内种下了绝情咒,一旦动情,就会发作。殿下的母亲也是为了殿下才这样做的,绝情咒发作只是受皮肉之苦,可一旦触发天谴,殿下将万劫不复。甚至会牵连到母族。”
紫鸢一言不发。
“他虽与狐族公主大婚,却有名无实,他对狐族公主没有丝毫的情念之想。可唯独对你,殿下一次次地犯戒。”
“你走的时候,殿下因动情,日日夜夜都受那极寒刺骨之痛,七百年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我从小陪伴殿下长大,从未见殿下如此痛苦过。”
“有一天,他跟我说,长羽我好痛。”
“我以为是殿下的寒毒又发作了。”
“可他说,他是心好痛。”
“我明白了,能解殿下心结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