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冰姐儿还是没有找到。 俞秀才和妻子,连同伙计们一起寻找,三天之后,有个钓鱼人,在玉观河里钓上来一件衣衫,正是冰姐儿失踪那日穿的外裳。 俞秀才花了大价钱,请人沿玉观河打捞,可最终一无所获。 一个月后,大青河的一处浅滩上,冲上来一具女童的尸体。 玉观河是大青河的一条支流,玉观河的水,最终便是流进大青河。 所以这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从玉观河里飘过来的。 事隔一月,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本来样貌,俞秀才和妻子去认尸,一眼认出女童身上的衣裳,何氏当场便昏死过去。 孩子显然是溺水而亡。 没人看管,小孩子掉进河里淹死,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冰姐儿下葬,何氏便病倒了,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当初因为壁虎的事,酒楼的生意已经大受影响,后来稍有缓和,冰姐儿失踪的时候,正是酒楼最关键的时候,结果俞秀才放下生意,带着伙计们四处寻人,后来又给女儿操办丧事,酒楼关了一个多月,后来虽然重新营业,可何氏病重,俞秀才既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又要照顾生病的妻子,哪有心思做生意,酒楼里接二连三又出了几次差错,生意彻底就不行了。 如今,俞秀才已经无力回天,便想趁着还没有外债,把酒楼卖掉收回成本,带着儿子回老家,远离京城这个伤心地。 老太太大病痊愈,便得知三儿子失踪的消息,老人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钱妈妈知道,老太太经常半夜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一次次念叨三儿子的名字。 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老太太便非常同情俞秀才一家的遭遇。 “唉,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 沈凝:“那让二叔父把酒楼买下来,多出点银子?” 老太太:“买酒楼这是大事,可不能意气用事。” 沈凝放心了,老太太还没被同情心冲昏了头脑。 “祖母,咱们到酒楼里看看吧。”沈凝说道。 酒楼里面也同样宽敞,虽然是大众化的装潢,可也能看出,当年是花过心思的。 这会儿还不是上客的时候,一个伙计引着她们进来,大堂里没有其他客人,她们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 伙计见她们是女眷,便想往雅间引领,老太太摆摆手:“不用不用,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客人,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伙计也没多说,老太太便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又给钱妈妈春俏小海三个也开了一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让你们服侍了,你们也松快松快。” 三人谢过,布好碗筷便高高兴兴在一旁的桌子坐下。 众人全都落座,却迟迟没见有人送菜单过来,先前带她们进来的伙计,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又去门口迎客了。 秦时月好奇地问道:“这里该不会只有一个伙计了吧?” 沈凝笑了:“还真没准儿。” 正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他穿着长衫,只是那长衫上油脂麻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 他把菜单往桌上一放:“点菜吧。” 众人...... 沈凝笑笑,拿起菜单一翻,好家伙,这菜单上有一大半的菜名,都用毛笔划掉了。 沈凝问道:“这划掉的是怎么回事?” 那人无精打采:“我不会做,就划掉了。” 众人全是一怔,不是吧,这人是厨子? 哪有穿长衫的厨子啊。 沈凝问道:“您是这里的老板?” 那人嗯了一声。 沈凝又问:“还是厨子?” 那人又嗯了一声。 沈凝再问:“也是伙计?” 那人还是嗯。 沈凝再再再问:“洗碗工也是你?” 那人翻翻眼皮:“都是。” 秦时月插嘴:“那个伙计呢,他不洗碗?” 那人嗡声嗡气:“他打扫卫生。” 沈凝失笑,她们早该想到,这位就是老板兼大掌柜俞秀才,只是她们没有想到,这位还兼着厨子伙计和洗碗工。 大家忍不住打量俞秀才,见他虽然邋遢,但是还能依稀看出五官清秀,想来当初也是一位儒雅的读书人。 可惜命运弄人,他落魄到了如今的地步。 别人在看俞秀才的相貌,沈凝却微微蹙起眉头。 俞秀才虽然一脸憔悴,可是子女宫平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