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要再闹下去了,好不好?”聂元北的几句话,与其说是在征询,倒不如说是命令。 聂大娘子怔了怔,这还是她那个言听计从的弟弟吗? 聂元北心情烦燥,他已经听说了今日在玲珑坊发生的事,姐姐与男子当众拉扯,被姐夫抓个正着,现场很多人都可做证,姐姐不知悔过,还要对姐夫动手,坐实了悍妇的名声。 姐夫袁明那么老实的人,被逼得当场写了休书,七出之条,姐姐犯了五条! “姐,如果现在去报官,没有人会同情咱们,就连知县大人了也会向着袁家,毕竟,今天有那么多人看到了。” 聂元北苦口婆心,聂大娘子却听不进去,她砸了商太太心爱的一对大花瓶后,扬长而去。 她先是去了袁家,可是门子显然早就得了吩咐,根本不让她进门,还说明天便会按照嫁妆单子,把她的嫁妆一样不少送回聂家,她不用亲自来拿了。 聂大娘子气急败坏,可是看着袁家紧闭的大门,她却毫无办法。 她在城里还有一处陪嫁的宅子,聂大娘子带着婆子,骂骂咧咧去了那里。 这处宅子一直没有对外出租,平时只有一个老苍头住在这里,负责看管和打扫。 聂大娘子身边也只带着一个婆子,没办法,另外的那些陪嫁丫鬟和婆子都还在袁家,她们和箱笼摆设一样,全都属于嫁妆,明天会一起送还聂家,现在还不能离开。 因此,今天晚上,这处三进的宅子里,便只有聂大娘子主仆和那个老苍头。 聂大娘子住了正房的东次间,婆子打了地铺,老苍头则住在前院的倒座间里。 这老苍头年过六旬,身板虽还硬朗,可耳朵却已经不好使了,因此,有人从墙头跳进来,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聂大娘子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处陌生的地方。 她的头很疼,身上也不舒服,她叫婆子过来服侍,可是进来的却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 “哎哟哟,大姑娘醒了?” 聂大娘子怔住,这是谁? 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婆子不像是正经人,再看看四周的环境,粉红的帐子,大红色满池娇的锦被,这里不是袁家,也不是聂家,更不是她自己的那处陪嫁宅子。 而此时,聂大娘子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她身无寸缕! 她居然没穿衣裳! “这是哪里,我的,我的衣裳呢?” 她虽然已经成亲几年了,可毕竟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平素里虽然泼辣,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慌了。 半老徐娘笑着说道:“咱这里是胭脂巷,我呢,人家都叫我一声红妈妈,至于大姑娘身上的衣裳,这可和我没有关系,夜里大姑娘被送过来时,一直在喊热不,你那衣裳,都是自己一件一件除下来的,大姑娘若是不相信,我这就叫几个人进来,大姑娘自己问,昨晚这里可有不少客人,全都看到了。” 聂大娘子几乎晕过去,这里是胭脂巷,这里竟然是胭脂巷! 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她让婆子去找的那几个混混,也是让他们把人送来胭脂巷...... 此时,聂大娘子雇的那几个混混,正胆战心惊地跪在白凤河边,唉,说好的让他们来这里取解药,可是沈二姑娘为何还没来啊。 他们已经把聂大娘子给的那包药,用在了聂大娘子自己身上,又把聂大娘子送去了她心心念念的胭脂巷,就连红妈妈给的十两银子,他们也捐给了善堂,自己没敢留。 这时,于三胸口又是一阵剧痛,有多疼呢,就像是被人当胸踹了一脚。 沈二姑娘啊,你快点来吧,你如果还不来,我就要活活疼死了。 “在那边,快!” 声音有些熟悉,于三怔了怔,还是一个手下反应过来:“三爷,是老大,这是老大的声音!” 来人果然是他们的老大,那是于大郎当年的把兄弟,如今白凤城里大名鼎鼎的黑爷。 黑爷看到于三,便是一个大嘴巴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敢动老子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早知如此,就该让你死在乡下!” 于三脸色大变,老大的女人?没错,他是动过,可也只动过一次,不对,是半次,那天他多喝了几杯,那女人太过风骚,他便动了心思,可惜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脱裤子的方式不对,总之,就是没成事,是真的没成事! 这么丢脸的事,他自是和谁也没说,那女人当然也不敢说出去,可老大怎么知道的? 于三的小肚子猛的一痛,他疼得差点趴在地上。 独荒收回自己的脚,他怎么忘了,现在黑爷来了,不用他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