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拿上十两银子走了,沈文清靠在残破的木门上,全身无力。 可这还不算倒霉,那三个闯祸精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沈文清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大弟轻蔑地嘲讽:“舍不得把钱给我们去吃饭,却舍得给外人,而且一给就是十两,我说大哥,你挺有钱啊,不如关照关照我们三个啊。” 听说这流里流气的语气,沈文清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竟是从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黄二狗那个卑鄙小人,也就只配生出这样的劣种。 想到黄二狗在外面自称是他爹的情景,沈文清就恨不能把黄二狗打一顿,当然,他也打不过。 好在,他还有亲爹,想到不日便要来白凤城接他认祖归宗的亲爹,沈文清重又看到了希望。 这时,大弟又说道:“对了,刚才在胡同外面,有人打听你来着,先是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姓吴的,我们说没有,他又问那是不是有位沈公子,八成说的就是你吧。” 沈文清的眼睛亮了,在白凤城,可没有人知道他姓吴,他的亲爹叫吴士英! 那人先是找姓吴的,得知没有,这才想起他可能没有改姓,所以才会改口说找姓沈的。 这个人一定就是亲爹派来接他的! “人呢,人在哪儿?”沈文清兴奋得两眼放光。 大弟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刚才就在胡同口,这会儿不知道还在不在,对了,他还带着一驾马车。” 大弟话音未落,沈文清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看到他远去的背影,大弟冷哼:“可不是我逼你去的,是你自己要去的,谁让你抠门不肯给钱呢,那就让你吃吃苦头吧。” 沈文清小跑着出了胡同,此时天色已经擦黑,胡同口没有人,他四下张望,果然看到不远处停着一驾马车。 马车,真的是马车,可不是随便哪户人家就能用得起马车的,这是亲爹派人来接他回去认祖归宗的,就是了,不会错的! 沈文清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马车前,说来也巧,车把式刚好回头,看到了他,上下打量,问道:“公子可是姓沈?” “是啊,你是家父派来的?”沈文清试探地问道。 这时,马车的车帘从里面撩开,一个小伙子探出头来:“这位公子,我家老爷姓吴,他派我们来接我家公子,请问您是......” “在下便是,在下沈文......吴文清,家父吴士英。”沈文清连忙说道。 小伙子满脸是笑,冲着沈文清拱拱手:“果真是公子,公子真如老爷所说一表人材,公子,小的是专程来接您的,这会儿城门快要关了,公子若是无事,不如咱们现在就动身上路?” 沈文清心中狂喜,他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他想起藏在枕头拾。” 小伙子笑着说道:“公子不用收拾了,老爷说了,那些旧物不要也罢,从今以后,公子是新身份新生活,一切都是新的,再说,吴府家财万贯,您是咱们府里顶门立户的大公子,吴家的一切,以后都是公子您的,府中已经为公子全都准备好了,就连新衣裳也做了十几二十件,时辰不早了,公子,咱们还是早些上路吧,否则城门若是关了,还要在城中多留一晚。” 沈文清心中温暖,只觉这些日子的苦没有白受,骨肉相连,果真还是亲爹最疼他最懂他。 至于枕头贯家财全都是他的,他怎会在乎这点区区小钱。 沈文清不再多言,车把式放上脚凳,沈文清便上了马车,或许是为了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所以马车走得飞快,待到沈文清想要问问这位小伙子姓甚名谁时,马车已经出了白凤城,向着官道而去。 沈家,二太太拉着沈凝问道:“凝儿啊,你说沈文清真的会有杀身之祸吗?可他现在就是一个穷书生,劫道的都懒得劫他,谁又会杀他啊。” 沈凝对自己的结论非常自信,白天时她看得清清楚楚,沈文清有劫数,命劫,而且就在眼前。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有位早起拾粪的老汉,沿着官道捡牲口粪,忽然,他看到路边的草根子里有一只鞋子,看那鞋面子,连个补丁也没有。 老汉看看脚上那双露出脚趾头的破布鞋,便走了过去,若是能捡到两只就好了,他现在就把自己的鞋子脱了,换上这一双。 不要小看拾粪,老汉天天在官道上捡大粪,经常能捡到好东西,昨天他还捡到一顶帽子呢,一看就是骑马时让风给吹跑的。 这鞋子八成也是。 老汉哼着小曲儿,走到草棵子里,先是把那只鞋子捡起来,在自己脚上比了比,大小差不多,能穿。 老汉挺高兴,弯腰拔拉着草棵子,想要找到另一只。 这一拨拉,果然直到一只鞋,老汉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