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顾总不想留下夫人,那便不要再纠缠,纠缠下去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种伤害。
离婚证都领了,还在这里等什么?
夫人看到,又该苦恼了。
可顾叶生就好像没听到阿翔的话似的,始终一言不发看着前方。
他的目光比外面的深夜还要暗淡,仿佛失去一切光亮。
无论阿翔再怎么劝,顾叶生都像是没听到似的,纹丝未动。
阿翔叹气道:“顾总,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回头,夫人早就对你伤心了,不是你闹闹脾气,她就会回到你身边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夫人,就好好弥补她。”
阿翔的话,让顾叶生的右眼快速跳了起来。
一下接着一下,怎样都停不下来,跳得他心里发慌。
顾叶生直起身子,靠着椅背,淡淡地看向窗外。
月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他俊俏的侧脸稍显倦色。
顾叶生喃喃道:“你是说,她不是在闹脾气。”
阿翔苦笑道:“谁会拿婚姻开玩笑?”
顾叶生抿了抿唇,缄默不语。
阿翔只能继续劝道:“顾总,我知道你打心眼里就不觉得夫人会离开你,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已经将夫人看作你私人所属。但是……没有谁是别人的附属品,就算夫人再爱你,也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顾叶生微恼,“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只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楼道里走出两个人来,是齐弦月和一个顾叶生没见过的妇人,大约是齐弦月和齐云安的母亲。
两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向外走去。
顾叶生摇下车窗,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干涸,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
齐母还在兴高采烈的和齐弦月计划着,“像是牙刷、牙具、枕套这些都得买新的,你哥难得领女朋友回家,说不准就会结婚了,咱们得好好招待人家,不能让人家觉得不自在。”
齐弦月答道:“北星姐姐不是计较的人,不过他们真的会结婚吗……”
齐弦月依稀记得,北星姐姐已经结婚了来着。
“我了解你哥,如果不是认准她了,他是绝对不会把人领回家的!”齐母信誓旦旦道,“你好好想想,那么多小姑娘追过你哥,他什么时候把人领到家里来过?那姑娘长得那么好看,性格还好,咱们得好好把握,就你哥那德行,再把人搞丢了。”
齐弦月不费心神去想了,她兴高采烈地应道:“不管啦,我喜欢北星姐姐,如果北星姐姐能成我嫂子,那最好啦!妈,明天早上你要给北星姐姐做什么早餐?我帮你!”
“回去问问她再说,她想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咱们自己乱想,万一她不喜欢吃怎么办?对了,在小星面前你别多说什么,别让人家不自在,记住了吗?”
齐母唠唠叨叨地叮嘱着,俨然已经把北星当成一家人。
而这些话,清清楚楚落在了顾叶生耳中。
顾叶生低笑一声,只觉得自己可笑。
今天刚和他办了离婚手续,晚上她就跑到男人家里见家长了。
齐母刚刚说什么,他们以后会结婚?
北星起码也该装一段时间吧?
顾叶生面无表情的关上窗户,示意阿翔启动车子。
见顾叶生要走,阿翔拧拧眉,低声道:“其实对夫人来说,齐先生也不算太好的归宿,他的工作性质有些危险。”
顾叶生一怔,很快又冷着脸回道:“她要怎么样,与我无关。”
阿翔无奈地看过去。
他们顾总和死鸭子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嘴硬。
顾叶生看着路边的树,声音低冷,“从今往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再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翌日,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映进房间,北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竟然已经九点钟了。
自从嫁给顾叶生,北星每日都会很早地醒过来,几乎没再能好好睡过一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认床,可明明是第一次来齐云安家,却睡得无比踏实。
北星昨晚穿的是齐弦月的睡衣,她迅速换好衣裳撑着拐杖走出去。
齐弦月已经去上班了,齐云安正在收拾厨房,齐母在看电视。
看到二人,北星的脸先红了起来,她局促道:“真抱歉,我可能是有些累了,睡到这么晚,给你们添麻烦了。”
齐母笑着站起来,“怎么会麻烦呢,弦月天天在家睡懒觉,我都习惯了。你们年轻人能睡得晚是福气,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每天到点就醒,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快去洗一洗,好来吃早餐,你昨晚不是说想吃包子吗,我包了牛肉馅的包子,快来尝尝。”
北星一怔。
昨晚齐云安的确问过她想吃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