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轻叹了一口气,却无半点要出手之意,负手望天,静静的站在原地,对厉重如此刚猛的一拳,直若未闻。
三分,两分,拳势越来越近,黑衣人仍是没有半点出手之意。
虽明知黑衣人武功甚高,众人的心,仍是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砰”,一声,如中败革,厉重一记重拳正中黑衣人。
众人直被惊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眼前。
饶药大笑道:“原来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他素知厉重的拳力,黑衣人身中一拳,就算不死,也必定重伤,想到此处,忍不住纵声大笑,哈哈,嘿嘿。可方才笑出数声,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
旦见黑衣人身不晃,脚不动,仍是静静的站在原地,而厉重则是满脸通红,嘴里不住呼呼喘气,忽听厉重大叫一声,全身骨骼犹如炒豆一般作响不绝,身如纸鸢,向后倒飞而出。
辛野子见状,急忙错步抢了出去,伸手欲扶,双手方才触到厉重身体,陡觉一股巨大的反撞之力直向手腕撞来,“喀嚓”一声,双臂齐断。
辛野子惨叫一声,身子连晃,向后急退,直直退了十来步方才勉强站定,抬眼向厉重看去,只见其从掌到肘,从肘到臂,骨头尽数粉碎,胸口塌陷,已然气绝身亡。
众人又惊又奇,明明是厉重击中黑衣人,身受重伤的反倒是厉重,场中只有花柔水等寥寥几人,方才明白其中玄机,原来厉重双拳击中黑衣人,大喜之下,方才想催动内力,却骤然发现黑衣人胸口软如棉花,毫无半点着力之处,内力吐出,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大骇之下,急忙撤拳,却发现黑衣人的胸口如同漩涡一般,猛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紧紧将自己的双拳吸住,任凭如何使劲,仍是纹丝不动,就在其将撤未撤之际,陡觉黑衣人胸口处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此股力道包含了厉重的拳力,还有黑衣人自身的功力,厉重如何受得住,登时骨断筋折,倒飞而出。
饶药见自己的两名弟子,于一招间便被黑衣人击得一死一伤,顿时心下又惊又骇又怒,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袖袍微拂,两股劲风直向黑衣人撞去,所到之处,只见周围花枝乱颤,瞬间变黑枯萎,凋零落地,显是掌风中含有剧毒。
黑衣人双目中闪过一丝寒光,双手猛然向外一推。
陡听得周围狂风大吼,沙石惊飞,一股雄浑的力道直直向前撞去,。
两种力道相交,半空中立时响起如闷雷般的响声,“轰隆隆”,“轰隆隆”,作响不绝。
饶药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直压过来,只一瞬之间,便觉胸口气息窒滞,如压干斤巨石,难受至极,掌风如刀,刮得面皮生疼,那股力道来速快捷非凡,直若怒潮狂涌,直向自己身前疾冲而至。
饶药心下大骇,面对如此强横霸道的掌力,哪敢出掌相迎,双手于胸前连划带拂,同时脚尖于地面上轻轻一点,飘然后退。
只听“啊”,“啊”,“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饶药身后的数后弟子,被其掌力扫中,登时骨断筋折,全身筋骨尽碎,倒地身亡。
反观黑衣人,却是气定神闲,负手望天,仿若从未动过一般。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饶药又惊又骇,但也知自己绝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转头一看,却见吴遗策早已不知去向,那些黑衣人也正逐渐向后退去,不禁心下又怒又恨,却又无可奈,可好不容易才有这干载难逄的好机会,若就此退去,又实再心有不甘,眉头一皱,登时计上心头,呵呵冷笑道:“师兄,咱们同门之间的恩怨,难不成你想要外人来帮你解决,若日后传出江湖,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我们门中无人。”
万蚁眉头一皱,他如何不知此时自己大占上风,可饶药也说得合情合理,若真让一名外人帮自己解决了这件事,日后传出江湖,岂不有辱师门威仪,当下点头道:“师弟说得有理。”
干雀面色陡变,急声道:“万蚁,你此时只剩下三成功力,何必以这等卑鄙小人讲什么江湖道义。”
万蚁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事的,我自有分寸。”
饶药哈哈大笑道:“师兄,你果然好胆量,那我们就三场定胜负,我若败了,有生之年,我再不踏上‘万雀山庄’一步,你若败了,就把《万毒秘典》交给我,如何?”
万蚁朗声道:“就依师弟所言,不过……”顿了顿,方才缓缓道:“师弟刚才既说是同门恩怨,我们师出毒门,以毒为生,比试的当然是毒术了,若是比试武功的话,那也就算不得同门了。”
此话一语双关,恰将饶药牢牢卡住,若是饶药认为是同门,那必得比试毒术,若饶药硬要比武功,那也就算不得同门恩怨了。
饶药心下又怒又恨,可万蚁此话说得在情在理,找不到半点回驳的余地,比毒用药,自小两人都在伯仲之间,可自从万蚁得了《万毒秘典》之后,毒术大进,药王每次皆是惨败而归,此时一听又是比试毒术,不由得心下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