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脚步一晃,划到王少安身侧,左手捏一个剑诀,右手手腕向上一抖,一招——“仙女穿针”,‘寒玉剑’划为一道冷电,直刺王少安胸口。
剑未至,王少安已觉胸口透出丝丝寒意,心下一惊,不敢大意,脚步向后一划,退后数尺,让开‘寒玉剑’,右手向上一扬,发挥长刀优势,刀尖斜挑其脐下关元穴,关元穴属任脉,李泽见王少安变招速度极快,认竟如此之准,也不由暗喝了一声彩。
眼见王少安一刀刺来,当下身子不动,右手猛下一垂,‘寒玉剑’直向钢刀刀尖迎去。
“当”,刀剑相交,宛若龙吟,王少安身体一晃,仍以前法将反撞之力御于脚下,只觉双脚一软,已然陷下半分。
李泽虽早有准备,但仍被震得手臂发麻,酸若无力,不待王少安双脚从地上拔出,脚步一侧,划到王少安身侧,右手手臂一伸,一招——“玉女投梭”,‘寒玉剑’斜刺其胸口,同时左手竖指成掌,“呼”,一声,直向王少安面门一掌压下,出招快若闪电,势若雷霆,掌未至,所带起的掌风已摩擦得空气“嘶”“嘶”“嘶”作响,只一瞬,已到其面门咫尺处。
这一招,掌剑相交,剑为虚,掌却为实,虚实相接,变化莫测,王少安急忙脚步一晃,斜身避过。
李泽一招取得先机,当下再不迟疑,箭步向前,右手一动,‘寒玉剑’向外一翻,左手捏一个剑诀,剑走轻灵,如狂风骤雨一般直向王少安猛攻而去。
王少安一招料错,失了先机,只得紧守门户,展开‘疯魔刀法’,或蹲,或站,或躺,或滚,一时如醉酒,一时如中邪,看似杂乱无章的刀法,却也把全身守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丝毫不露败象,两人一攻一守,一时斗得旗鼓相当。
片刻之间,二人已然交手三十余招,李泽剑法飘忽灵动,轻柔有余,‘寒玉剑’小巧玲珑,再加李泽轻动卓绝,众人先还能看见其身影在王少安周身游走不停,待到后来,其剑法更见纯熟,脚步越转越快,众人却只能见一团白光在其周围闪耀不定。
王少安被李泽一轮急攻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里渐渐焦燥起来,而刀法也渐渐露出破绽。
李泽剑法再变,招式更为飘逸灵动,一招未完,二招已至,剑招初出时,人尚在左,剑招抵敌时,人已在右,真可谓“瞻焉在前,而忽焉在后”,剑招翻转不停,只片刻间,又已过了十招,王少安已是额头见汗,心下更见慌张,刀法也不像先前那般刚劲有力,中规中矩,刀法破淀更大。
李泽却是越战越勇,‘寒玉剑’在其手中仿若一条灵蛇一般,轻柔有余,招式更若行云流水,招断意连,绵绵不绝,王少安则是越守心下越惊,心神一乱,顿觉头脑发昏,脚步发虚,再被李泽一轮急攻,顿时满头大汗,手忙脚乱。
李泽见时机已然差不多,当下冷喝道:“小心。”
王少安激战之中陡然间听到对方这么一声呼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顿时心神大乱,便在此时,李泽抬右脚移向左脚后外侧成插步,右手一招——“拨草寻蛇”,直刺王少安右手手腕,此招剑尖斜指,剑尖分花,恍恍惚惚,隐隐约约,若虚若实,王少安心神大乱之下,如何避得过,只觉眼睛一花,尚还未明白过来,只觉右手手腕一痛,一个把握不定,钢刀已然从手中跌落。
李泽一招得手,再不迟疑左手伸出食,中二指,运指成风,直点其右肩肩井穴,肩井穴位于大椎与肩峰连结三中点,肩部最高处,属足少阳胆经,系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之会,若被点中,当半身麻木,李泽此招出手快若闪电,而王少安则是钢刀落地,心情沮丧之时,勿忙之下,如何避得了,慌乱之中,只觉右肩微微一痛,半肩立时麻木,动弹不得,口中不由大怒道:“李小二,你他妈的使诈,有种解开老子道,咱俩再大战三百回合。”
李泽却是不理不睬,笑吟吟道:“我本是好意提醒你小心,试问,这何诈之有?”
王少安本就不善于言辞,被李泽如此一说,顿时语塞,僵在当处。
众人心知肚明,若论武功,李泽确是略胜王少安一筹,听其如此一说,也觉在情在理。
李泽眼望王少安,口中笑道:“数日不见,你的刀法是略有长进,可惜啊,可……”
王少安怒道:“可惜什么?”
李泽笑呵呵道:“可惜丑小鸭再怎么变,还是丑小鸭,永远也变不了白天鹅。”
此话一出,王少安直被气得面色铁青,嘴角颤抖,心里懊恼无比,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惜现在道被点,动弹不得,只得强自忍受。
李泽看着王少安的样子,心下更为高兴,大笑道:“你这种身手,也配出来大呼小叫,还是换你师父出来吧。”
陡听半空中一声怒吼,直若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众人耳边“嗡”“嗡”作响,李泽一惊,尚还来不及反应,陡听半空中一人怒声道:“黄口小儿,也敢无理,接老夫一招。”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少安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