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却突然笑道:“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有些人,你惹不惹得起,我实话告诉你,连你们皇上见了我都要客气三分,你好大的胆,竟敢对我出手。”
赵刚本来就性如烈火,再加连日来诸事不顺,皇上定的期限又越来越近,钦犯却是踪迹全无,此时又被这老者当众侮辱,早已怒火攻心,,哪还来得及辨别那老者话中真假,怒喝一声道:“我管你是谁,老家伙,纳命来。”说话间,脚步一动,右脚猛然向外跨出一步,直跨到那老者身前,左手竖指成掌,“呼”,一声,一掌直向那老者脸掴去。
那老者却是泰然自若,微微冷哼了一声,待掌风袭到面门,突然作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低头缩劲,身子仿若风中斜柳一般,随着赵钢的手掌从左至右,微微划了一个圆弧,左脸始终与其手掌保持两寸距离,但等赵钢这一掌招式用老,又见其头微微一晃,又回到了原位,静静的站着。
陡然见此,赵钢脸上微微变色,怒斥道:“好你个老家伙,我就不信今天打不到你。”说着,左手一挥,又向其脸打去。
那老者仍是静静定在原地,愠怒道:“别太过火。”火字刚完,劲风已扑面而来,旦见其头微微一晃,仍以前法闪避。
赵钢两掌落空,还想出手,那老者突然大怒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若再出手,可别怪老夫不客气。”
两掌之下,赵钢早已明白眼前这位老者武功极高,自己绝非对手,可此时已成骑虎难下之势,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服软,无论如何也搁不下这个脸,只得硬着头皮道:“要出手便出手,难道我会怕你这老家伙不成。”说着,左手一晃,已然一掌打出。
那老者闷哼一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话才刚完,只见其左手一晃,伸出食,中,无名三根手指,仿似医生号脉一般,轻轻向其左手探去,出手看似极慢,可只一瞬,已到其左手咫尺处。
陡见这种奇怪的手法,赵钢心中一惊,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一人,不由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探脉手’,你是鬼医赛月明。”
陡觉左手手腕一紧,已然被那老者抓住。
那老者也不忙于动手,反而口中冷笑道:“算你小子有点见识,老夫便是鬼医赛月明。”
赵钢心中虽然早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听那老者亲口承认,仍是忍不住全身一颤,冷汗仿若雨滴顺着额头滚滚而下,口中颤声道:“赛先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你老人家亲临,求求你高抬贵手,就放过小的吧,小的一定谨记你的大恩大德。”也难怪赵钢会如此害怕,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神医的师弟——鬼医。神医一生常驻九华,从不下山,这也就是秦风为何明知九华山凶险无比,可却一定要来的原因,而鬼医一生云历江湖,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就连皇上有时生病,太医束手无策之时,便常常请他入宫,而鬼医每次皆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久而久之,便连皇帝都对他礼愈有佳,赵钢得罪了他,直等于一支脚已踏进了鬼门关。
鬼医呵呵冷笑道:“我早奉劝过你,有的人,你惹得起,而有的,你绝对惹不起。”
赵钢只觉全面汗毛直竖,头皮一阵发麻,颤声道:“赛先生饶命,赏先生饶命啊!”
鬼医笑道:“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话才说完,也不见其如何大的动作,只是左手中指轻轻在其手臂上一按,便抽回手来。
赵钢只觉手臂上仿似被针轻轻刺了一下,开始尚不觉怎样,但等到鬼医手才松开,陡觉,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各穴,这十一处穴道,同时钻入一股热气,手臂处仿似一瞬间钻入无数蚂蚁,在其筋脉间疯狂啃咬,酥酥麻麻,难受之极,只片刻之间,赵钢已然痛得面色惨白,五官扭曲,额上汗如雨下,再过片刻,已然痛得满地打滚,口中嚎嚎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直看得惊心不已,同情之心大起,但迫于鬼医的淫威,又不敢上前,又过片刻,赵钢嚎叫之声已日渐微弱,好象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般,当先那白衣人实在不忍,硬着头发道:“鬼医前辈,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
鬼医回头喵了一眼白衣人,在扫过棺木的时候,微微一顿,突然右手一动,竹棒在其手臂上一点,赵钢只觉手臂一松,顿时痛苦全消。原来‘探脉手’乃是一种极高明的点穴手法,只是跟一般的点穴手法不同的是,‘探脉手’并不是点其穴道,而是点其筋脉,鬼医刚才看似轻轻一按,其实正中其手太阴肺经,所以赵钢方才会感觉到十一处道同时透进一股热气,看似轻轻一按,实则高明之极。
赵钢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道:“多谢赛先生。”
鬼医‘嗯’了一声道:“我要带他们上山。”
赵钢此时早被鬼医治得服服帖帖,心中早希望鬼医快点离开,听此一说,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躬身道:“赛先生请。”
鬼医再不多言,举步向山上走去,众人心中又惊又喜,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