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泽身随势走,手中‘寒玉剑’一时挑、一时点、一时扫、一时拨、一时压、一时劈、一时拦、一时隔、一时撩,招式变化不停,直取王毅上中下三路,矫若游龙,银蛇闪缩,着着进逼,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奔其全身各处要害。直若李白诗《侠客行》所云:“少年学剑术,匕首插吴鸿,由来百夫勇,挟此生雄风。”
只一瞬,两人已交手三十余招,王毅被李泽招招进逼,到后来只能勉强招架,旦见其全身各处剑光霍霍,心中早就怯了,只是机械般舞着手中的长刀,时间一长,只觉双手酸麻无力,胸口隐隐作痛,全身力气几欲抽干一般,再后来,只觉头昏脑胀,脚步发虚,刀法也渐渐慢了下来。
李泽见王毅刀法一慢,长啸一声,气势更盛,手中‘寒玉剑’划作银龙,急向王毅全身罩去。
突觉“叮叮当当”之声响个不停,原来是手中长刀闪得稍慢,正好与李泽的‘寒玉剑’撞个正着,王毅直觉刀身上陡然传来的无数股力道比向前大了几倍,心下一沉,急忙死死抓住,还不带那数股力道向胸口转移,突觉“叮叮当当”之身响个不停,接着手中一轻,原来是手中长刀经过无数次的撞击,再也承受不住那数股力道,瞬间碎成无数片,急向四处散去。
李泽一见王毅长刀粉碎,不待其碎刀片落地,右手一动,‘寒玉剑’向外一圈,内力过处,剑身上陡然散发出无穷吸力,竟将无数碎刀片悬空吸出,同时身法一展,一招——‘十面埋伏’,右手一动,向外一送,顿时那无数碎刀片如狂风骤雨一般向王毅当头罩下。
此时两人近在咫尺,王毅眼见无数碎刀片当头打来,直吓得当场楞住,眼看已是避无可避,性命已危在旦夕之时。
陡听一人暴吼道:“住手。”
众人一惊,循声看去,旦见说话之人须发尽张,满脸怒色,正是‘刀魔——杜奇剑’。
杜奇剑话才说完,旦见其双手齐动,十指齐伸,猛然间发出十道指风,凝虚成形,急向王毅当头罩去。
指风未到,所带起的劲力己摩擦得空气直若裂帛一般,“嘶”,“嘶”之声不绝于耳,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虽相隔地面数丈之高,但指风划过之时,地面竟被指风带出深深的刀痕,一直廷伸到王毅身前,十道指风交纵横,速度快若闪电,可一到王毅的头上,却又一瞬间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将其包裹住,此招招式玄妙莫测,威力却又大得惊人,正是‘疯魔刀法’中威力最大,也最为奇妙的一招——‘疯魔刀影’。
刀魔十道指风刚刚将那张无形巨网布成,那无数碎刀片也刚好撞到。
陡听“轰”一声巨响,双方撞个正着,一时天昏地暗,狂风怒号,飞沙卷石,只听半空之中“嘶”“嘶”之声不绝于耳,那卷来的无数碎刀片顿被那张无形之网所发出的劲力震得粉碎如沫,随风消失不见。
李泽首当其冲,只觉前方猛然传来一股磅礴的气劲,全身似乎一瞬间陷入一张无边无迹,似有似无的刀网之中,胸口直被数股力道撞得隐隐作痛,突觉‘寒玉剑’剑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撞之力,不由往下一沉,虎口一痛,右手酸麻得几欲把掘不住,那周围看似虚无的劲力却又牵引得体内热血沸腾,内力在体内体内川流不息,上下各处,来回胡乱冲撞。
陡觉嘴吧一甜,“哇”,一声,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原本红润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突觉耳畔一人冷声道,刀魔沉稳之中又隐含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霸气,正是‘惊梦杀手’——秦风。
李泽只觉周身压力一减,全身一松,那绕在周围的无边刀网也随之一瞬间消失不见,方才发现自己已在数丈开外,不由暗骇道:“好厉害的刀意。”
刀魔被秦风言语一挤,不由面色一红,双手往背后一背,缓缓道:“老夫出手只是为了救人而已,别无他意。”
秦风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刀剑无眼,李泽一时大意,还望刀魔见谅,不知刚才的赌约----”说到此处,秦风故意一顿,静静的看着刀魔,等等其回答。
刀魔冷哼一声道:“老夫岂是反复无常的鼠辈,不过---”
秦风面色一沉道:“不过什么?”
刀魔目光一凝道:“今日老夫愿赌服输,那是因为相信你,不过明日‘莲花峰’上,要是见不到我师弟与其夫人,到时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刀魔此时也是难过之极,王毅败在李泽的手上,以刀魔的威名,早感脸上无光,此时要走,比得不说几句场面话,遮一遮花脸,但若要出手,却又是不能,一来事先有约在先,被秦风一挤,再不好出手,二来王震声与其夫人还在秦风手中,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有这两方面的原因,刀魔再不好出尔反尔。
秦风点头道:“那是当然,明日‘莲花峰’上,定把令师弟与其夫人毫发无损送还。”
见秦风如此说,刀魔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看着王毅道:“走吧。”
王毅心又不甘道:“师傅,救这么放他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