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方从地上爬起,李落沙长剑已到,慌忙之下,急使一招——“老树盘根”,右手手腕微晃,长鞭立在空中绕成无数道圈,反向李落沙长剑罩去。
李落沙未料到其鞭法如此精奇,一惊之下,手腕一定,长剑合二为一,微微下摆,直刺鞭鞘下七分无力处。
那人手腕一抖,将长鞭抖得笔直,以鞭作枪,借势一挡。
“当”,一声金铁交击声,李落沙只觉一股大力直撞手腕,一惊之下,急忙脚步微微向后一错,化解冲力。
那人一见李落沙退后,闷哼一声,长鞭立如狂风暴雨猛攻而来,李落沙一招失势,无奈之下,只得展开家传‘流云剑法’,转攻为守。
旦见那人鞭法极为娴熟,快似闪电,猛如惊雷,刁钻处如天方夜谈,不可钻研,鬼魅处如雨打芭蕉,风送浮萍,毒辣处如毒蛇猛兽,望而生畏,鞭影重重,仿若一张无形巨网,将李落沙困在中央。
李落沙却是不慌不忙,脚踩七星步,仗着手里的三尺青锋,硬把周身守得点滴不漏,泼水不进,李落沙的姐姐李北雪,乃是江南最负盛名的用剑高手,李落沙得其指点,虽不能与其比肩,但也算得上出类拔萃,旦见其一把长剑或点,或刺,或拨,或圈,或划,或挡,将一套剑法使得仿若行云流水,流畅非凡,任其长鞭如何凌厉,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正所谓‘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一阵狂攻猛打之后,那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李落沙剑势陡转,渐渐转守为攻,‘流云剑法’连绵而出。
那人长鞭渐渐越圈越小,已被李落沙长剑压住。
那人眼见要败,突然低喝一声,连换数种身法,脱出剑圈,反向侧方逃去。
李落沙哪里肯放,长剑一抖,一招——“玄鸟划沙”,身形猛然向前划进三尺,剑尖直刺那人背心。此剑快逾闪电,又是从背后猛刺,眼看那人受伤疲惫之下,此剑已是避无可避,哪知那人却是不闪不避,待其长剑已至背心咫尺处时,突然冷喝一声:“看招”。反手扔出一把白色粉沫。
李落沙一惊,急忙撤剑,凌空一个倒翻,单掌按地,又急急向外飞出三丈,方才将那白色粉沫让得一点不剩。
谁知那人格格笑道:“胭脂粉你都怕成这样,还当什么少主?”
果然,话才说完,李落沙的鼻边已闻过一股浓浓的胭脂味,不由脸色一红,又羞又怒,大叫道:“卑鄙小人,有种就别走。”
那人笑道:“笑话,我不走,难道要等你来杀我不成。”
李落沙一呆,脸色由红转青,却又无言以对,只得施展轻功,直向那人追去。
那人冷笑道:“就你这胆量,也敢追来。”
李落沙不答,铁青着脸,向前急追。
那人呵呵冷笑数声,继续向前奔逃。
两人且战且走,李落沙武功虽高,奈何地形不熟,心中对其毒药又甚为忌惮,那人又诡计多端,狡猾非凡,所以虽能连占上风,却是不能将其擒住,不知不觉,已然深入沙漠数十里。
李落沙心中气极,定要将那人擒住,可酣战之中却猛然心中一跳,李落沙心中一惊,那人忽然从眼前消失了。
李落沙脸色一变,心中又惊又疑又悔,惊的是那人忽然消失,疑的是那人如何消失,悔的是自己经验浅薄,无形之中已然陷入那人设的圈套之中,可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得打点精神,处处小心翼翼,抬眼看去,只见此处尽是黄沙,细看之下,竟见此处的黄沙会随着风势不断扭曲变形,时而如沙丘,时而如长蛇,时而如怪兽,种种模样,变化不休。
李落沙又惊又奇,陡觉心中一跳,耳闻背后风响,大惊之下不及多想,一招——“倒卷珠帘”,长剑往后一挑。
“当”,一声金铁交击声,正撞在那人长鞭之上。
那人不料李落沙反应如此之快,一撞之下,不由微微一愣,李落沙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左手屈指成爪,直抓长鞭。
那人手腕一振,内力过处,鞭鞘仿若灵蛇般往上一翘,直刺李落沙左手掌心‘劳宫穴’。
李落沙招势不变,左手微一翻腕,仍拿鞭鞘。
那人变招速度也快,一抖腕,鞭鞘上挑李落沙左手掌缘凹处‘太渊穴’。
李落沙微一缩手,伸出食,中二指,直夹鞭鞘。
那人却忽然一抖腕,错步退走。
李落沙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脚步一动,急追过去,方才追出数丈,却陡觉脚下一空,身体急速向下堕去,耳边只听那人冷笑道:“再见。”
李落沙又惊又怒又气,左脚脚尖于右脚脚背上一点身体陡然上升数尺,百忙之中往外一抓,却刚好抓到那人鞭鞘,那人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也随着李落沙往下坠去。
半响,方才落地,李落沙抬头看时,洞口已被细沙挡住,只有零星的微光射入,而自己离洞口至少三十丈,周围又光滑如柱,以自己的轻功,根本出不去,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