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桌上酒痕未干,一个人字顶了两点,正是一个‘火’字。
阿猫喃喃道:“你要用火?”
杨戢点了点头道:“上林书院号称山水有相逢,便是因为内有碧落重山,外有琳琅水榭,这水榭四通八达,如玉带一般将上林书院内外分隔开来,水榭之水外进内出,纵横交织,这酒性烈如火,不亚于火油,遇水不沉,流于表面,只需将酒水置于水中,顺势点火,大火一起,神霄阁与折剑山庄必定大乱,上林书院见得滔天大火,心下便明白有人来救,乘机冲杀,便可解今日危局。”
纵是阿猫放荡不羁,此刻也听得浑身冒汗,脸色惨然,这几百坛的酒也不是说着玩的,何况深夜之中,火势一起,这数万人,只怕要死伤一大半,再加上林书院乘乱冲杀,神霄阁和折剑山庄就此除名,都不是危言耸听。难怪杨五郎要拼命喝酒,这几万人的性命,也变成烤乳猪,倒真不是说笑的。火势一起,必定经久不息,烧来容易灭来难,这琳琅水榭,呵呵,只怕也要就此灰飞烟灭。可如今形势凶险,也顾不得其他了,当下也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苦笑道:“老兄,你真不该接这个门主,谁要与你为敌,这辈子只怕都睡不着觉。”
杨戢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什么儿女情、兄弟义,也比不上这肩上的千斤重担。”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阿猫也是呆了呆,好一会儿才道:“老兄,一事不烦二主,就让我帮你这一回吧。你那三脚猫,若给人惦记上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戢心下大是感动,却是摇了摇头。
阿猫哼了一声道:“老兄,你也忒小看我阿猫了,你心中有事,真个当我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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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心中暗暗诧异,嘴上却道:“哪有的事,你别胡乱猜测。”
阿猫呵呵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装傻充愣,大战在即,方东临、羽青萱,夏小姐尽皆消失不见,这三个人不会约着去喝茶吧。”
杨戢见隐瞒不住,只得道:“夏小姐与方东临相约,方东临身份可疑,我担心夏小姐武功虽高,但方东临与她相熟,只怕少了防备之心,方东临聪明绝顶,上林书院一旦火起,便知事情败露,我只怕夏小姐身处凶险之中而不自知。”
阿猫明白过来,哈哈笑道:“你老兄想叫我去英雄救美。”
杨戢叹道:“阿猫,你我一见如故,此去凶险异常,在下武功低微,实是无法可想,唯有将夏小姐安危重托于你了。”
阿猫心下一叹,心想:“你老兄智谋通天,怎会想不出办法来,只是火烧水榭,此计实是太毒,有伤天和,不想拖累我罢了。”但他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杨戢既是心有决断,当下问了相约之地,便即赶去。
杨戢轻轻一叹,低头又喝了一碗,心中已有决断,随即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
夜冷风轻,无星无月,倒是个放火的好时节。
今夜的西湖,也显得格外的静谧,暗沉沉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心悸感。
只见一人端坐于湖边大石之上,一身白衣如雪,点尘不染,双手置于膝前,眼望着静谧的西湖,沉静之中,又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好似他每一刻都在不停颤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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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脚步声轻轻传来,那人似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中自己等待许久了人,终于来了。
那脚步声在离那人十余步开外停了下来,一个轻柔的女声道:“方师兄似乎来得早了些。”那女子身材窈窕,清丽之中,自带一股逼人英气,不是别人,正是夏语冰,而他口中的方师兄,自是有‘公子之鞘’之称的方东临。
方东临摇了摇头,徐徐转过身来,含笑道:“许久不见,心中挂念,所以方才早了些,夏师妹可还安好?”
夏语冰微微点头道:“多谢方师兄挂碍,虽是费了些气力,却也总算安全到达,现在形势如何?”
方东临一叹:“不容乐观,折剑山庄和神霄阁合兵一处,共计八万有余,已至水榭处,将上林书院围得水泄不通,双方交手数此各有胜负。”
夏语冰秀眉一挑道:“添香红袖的人呢?”
方东临心下一凛,夏语冰冰雪聪明,当真名不虚传,这一问,便问到了局势的关键处。脸上神色半点不露,颔首道:“师妹放心,添香红袖虽进入上林书院,却没进入内城,门主并不相信他们。”
夏语冰轻舒了一口气,点头道:“苏门主与大部分添香红袖弟子不见,这一部分撤进来的弟子,动机只怕不纯,我爹有防备之心,自由说得过去。”似是考虑了一下措辞,顿了顿,方才道:“可曾发现北邙山鬼派之人?”
方东临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色,皱眉道:“夏师妹何有此问?”
夏语冰沉吟了一下,才道:“此番布局之人,步步为营,算无遗策,最可怕的是,此人隐藏极深,知道许多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