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点了点头,也知形势凶险,可惜全身酸软,使不出力来,稍1运气,顿觉头昏脑晕,浑身虚汗淋淋,心知重病在身,无可奈何,只得叹了口气,眼望对面的杨戢,又生出希冀来,眨了眨眼道:“杨兄智计胜我百倍,是否已有什么脱身良策?”
杨戢听他以‘杨兄‘相称,微微愣了愣道:“碧落公子名动扬州,胸中自藏百万兵甲,在你面前,我这落魄书生,可不敢班门弄斧。”
夏语冰笑道:“杨兄何必取笑于我,江湖传言,多是夸大其词,语冰虽是多读了几年书,所知所识,实是井底之蛙,杨兄莫要左推右卸,这重担唯有你来挑了。
杨戢登时哑口无言,好1会儿,才叹道:“夏小姐词锋,在下当真招架不住,实不相瞒,我倒有1计,可要冒好些风险,也并非什么万全之策,夏小姐莫要见笑。”
夏语冰料不到他真有脱身之法,登时目光1亮,说道:“杨兄快快说来。”
杨戢挑了挑眉,当下用枯枝在地上画了1个地图,地图虽是简陋,但其间山水草木,醒目标志,却是丝毫不差。
夏语冰草草扫了1眼,‘呀’了1声道:“这是碧落湖畔。”她自小生长在上林书院,对上林书院的1草1木,都可谓熟悉至极,所以,杨戢虽只是寥寥几笔几笔的草图,夏语冰却已然看了出来。
杨戢1边将地图画下,1边道:“夏小姐说得不错,正是碧落湖畔,此刻碧落山脉想必早已被神霄阁弟子围得水泄不通,咱们不管从何处突围,都要遇上他们,这小镇乃是出城要道,定然身为森严,若不是这场大雨,说句实话,咱们定然到不了这里,以时间推算,此刻顾……顾兄他们的行踪定然已被发现,金蝉脱壳之计已被识破,对方定然赶赴碧落湖畔,将那搜了个底朝天,料来他们定然以为我们已经下山,又怎会我们竟会回转过去,神霄阁弟子众多,此番倾巢而出,想来定是将各个分舵的弟子全部抽调过来,1时间哪能分清是真是假,只要我们混在其中,在稍微易容1下,定能尾随以后,悄然回到上林书院。”
夏语冰凝神倾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大为惊讶,这智计看似大胆无为,细细想来,却又处处可为,利用对方视觉上的盲点,行那龙潜大海之计,不由大是佩服,由衷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杨兄若然用兵,天下只怕无人能敌。”
杨戢听他夸赞自己,不由俊脸1红,干笑道:“纸上谈兵,岂敢堪大任,天下多少藏龙卧虎之辈,单凭此番布局之人,便胜我许多。”当下用枯枝斜指地上1条路径道:“这条小路颇为隐蔽,夏小姐既然同意,咱们就选这条路上山。”
夏语冰见他1副指点江山模样,不由微微好奇道:“杨兄胸有成竹,只怕计不止此吧。”
杨戢抓了抓头道:“夏小姐目光如炬,在下那点小伎俩,当真是瞒不住。我与神门4雄有数面之缘,对4雄为人,也倒有几分了解,4人之中,以侯慕白智谋最高,可此人心胸略显狭窄,怕是容不下其他人,至于文君集,长得最好看,是难得的美男子,文采风流,只是这人……这人性格有点问题。”
夏语冰见他忸怩作态,吞吞吐吐,好似吞了鸡蛋1般,茫然道:“性格有问题,难道是神经病?”
杨戢摇了摇头,咿咿呀呀道:“也不是神经病,这人生性轻浮,性喜鱼色,口碑不是很好。”
夏语冰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了然,忽起促狭之意,揶揄道:“看你摇头晃脑,莫不是被他占过什么便宜。”
杨戢直惊得1下跳了起来,连连摇手道:“哪有的事,你可别胡乱编排,要是别李焱那坏小子听去,我可要1声尽毁。”
夏语冰见他说到李焱,登时想起其身旁的韩月来,秀眉微蹙道:“只怕不是被李焱听去,是被韩姑娘听去吧。”
杨戢茫然道:“韩姑娘,哪个韩姑娘?”
夏语冰见他装傻冲愣,心中不由有气,冷哼1声道:“杨兄倒是健忘的紧,你们联袂而来,何等情深意重,怎地这么快就把人抛到了9霄云外。”
杨戢听他这话说得酸里酸气,颇为奇怪,细1回想,登时惊得魂飞魄散,失声叫道:“夏小姐,这话可万万说不得,我与韩师妹清清白白,天地可鉴,为了我这项上人头还能多留几日,你就嘴下留情吧。”
夏语冰听他说得急切,倒不似作为,心里莫名1喜,笑道:“怎么,你很怕她吗?”
杨戢心下嘀咕1句:“莫说是我,只怕整个青丘派,就没1个不怕她的。”嘴上却道:“怎会呢?同门之谊,我怎会怕她呢?”
夏语冰听他1句话说得7歪8扭,大有不尽不实之处,微笑道:“只怕是占了人家什么便宜,做贼心虚吧。”
杨戢吓了1跳,想到青丘时的种种恩怨,也算是差相仿佛吧,摇头苦笑道:“夏小姐莫再纠缠,在下可招架不住。”
夏语冰见他左顾右盼,连连躲藏模样,不由莞尔1笑道:“算了,此番便饶过你了。”
杨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