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戢带着昏迷的夏语冰乘着顾英引开追兵之计,急急向西而去,此刻形势大险,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礼教大防了。
他猜得果然没错,有个顾英的掩护,周围的埋伏确实少了许多,饶是如此,杨戢也是走的小心翼翼,十分艰难。
哪知走不了多久,突然下起雨来,杨戢暗暗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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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那雨只是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谁知却是越下越大,只片刻间,两人便已浑身湿透,杨戢感觉夏语冰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背上,好似锦绣软缎,甚是舒服,饶是他是至诚君子,也不由浑身火热,心里怦怦乱跳,更是胡思乱想起来。
正想到瓜田李下,不能自欲之时,忽听夏语冰1声呻吟,好似要醒转1般。
杨戢心中1凛,急忙定了定心神,暗骂自己卑鄙无耻,又絮絮叨叨的念了几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无上警语,方才回头去看。
却见夏语冰软软扒在肩头,双目紧闭,秀眉紧蹙,脸若朝霞,眉宇间隐透病容,神情颇为痛苦。
杨戢大吃1惊,心道:“看她这副模样,难道竟是生病了不成?”当下不及多想,急忙将夏语冰放下,伸手1触其额头,烫如火炭,竟是发起烧来。
杨戢满心焦急惶恐,寻思道:“想是先前与添香红袖宫青若1番激战,斗智斗勇,元气大伤,又陡逢巨变,心力大损,再加此刻淋了雨,内忧外困,才生了病。此刻情势凶险,顾英也只得瞒过1时,以敌人的智谋,不消多时,便能识破其中机密,到时敌人回转过来,自己武功低微,夏小姐重病,可如何是好?但她此刻高烧不退,若是再不加救治,只怕会烧死过去?可在这荒山野岭,凄凉雨夜,1时半会,又哪里去寻些药来?”思虑再3,心中委实难决,眼见夏语冰1动不动,眉宇间那股黑气已是越来越盛,终于1咬牙,暗下决心道:“我受顾兄重托,便是性命不要,也要保夏小姐周全,如今形势大险,也只得冒险行事了。”此处离山脚已然不远,记得山脚处有个小镇,唯今之计,也唯有先到镇上,再做打算了。当下主意打定,将夏语冰负在背上,急急向山下走去。
此刻天色渐渐转暗,山风狂猛,大雨瓢泼,道路更是难走,几里山路,却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眼见前方隐见烛火,隔那小镇已经不远。
杨戢方才稍稍放下心来,此刻形势凶险,说不定追兵已至,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自己2人往里钻,杨戢身负重责,可不敢随意将夏语冰带进镇去,4下眺望,正见不远处有1破旧木屋,在凄风苦雨中,摇摇晃晃,吱吱呀呀,好似重病老人,随时都要盖棺定论1般。
看那木屋如此破旧,又是昏暗异常,料来已是废弃已久,杨戢心头大喜,急急奔了过去。
只见木门歪斜,蛛网遍布,当下慌忙入内,只见屋内黑暗异常,半个人影不见,杨戢试着叫了几声,却是无人答应,当下打起火折,只见那4周也还算宽敞,有灶有床,有桌有椅,只是4处遍布灰尘,想来无人居处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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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外面虽是暴雨倾盆,屋面却未曾漏水,里面倒是干燥如常。
杨戢急急将夏语冰放在床上,只这片刻功夫,夏语冰全身已是虚汗淋漓,混着雨水,更是冷热交替,口中已是胡言乱语。
杨戢急得连连搓手,连叫了几声:“夏小姐,夏小姐……”
夏语冰却好似坠入梦魇1般,充耳不闻,口中却是咿咿呀呀,似是想说些话,却又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眉宇间已隐隐透出1股黑气来。
杨戢惊得手脚发冷,额头见汗,生怕她真个生出什么事故,当下沉下气来,小心翼翼的摸其脉门,只觉她脉象虚弱,忽急忽缓,游移不定,身上忽冷忽热,定是受了风寒无疑。心下稍稍放心,却又暗暗皱眉:“风寒之状虽是算不上什么大病,却是拖延不得,若不及时医治,在这狂风急雨,心力交瘁之下,极易落下病根,纵然得脱大险,也对日后的修为有碍。如果能吃些清热驱寒的草药,再吃些热粥,以她的武功修为,定能好上大半。”
眼看外面雷电交加,风雨如晦,纵是烧火做饭,料来敌人也不易察觉炊烟。当下急急奔出洞去,外面虽是瓢泼大雨,好在此处山高林密,那大雨又是时间未长,柴木未曾完全湿透,不1会儿,已寻了好些回来。
杨戢贫寒出身,对这烧火做饭,自是熟门熟路,当下取出火折,不1会,便将柴火点燃。
柴火1起,屋内登时温暖如春,夏语冰全身冒出丝丝热气,那张绝美的脸庞,衬着火光,更是红得怕人。
杨戢看得暗暗心惊,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大步奔出屋外。
其时天色已然渐渐转暗,那雨下得好似越发大了。
杨戢深吸了1口湿润的空气,强自打起精神,辨明路径,直奔药店而去。
那小镇倒也不大,最多不过百户人家,杨戢此刻也不知形势如何,1路潜行,倒也未发现什么异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