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采薇左手一晃,一掌反劈张倚肋下,此招攻敌之所必救,夏采薇料定张倚必要撤招,哪知张倚性格爆燥,更是嫉恶如仇,心里早认定夏采薇害死项天乘,李庆,黄信,何玉广,对夏采薇恨之入骨,眼见夏采薇一掌击来,竟是不闪不避,右手仍以一招——“饿鹰捕食”,直向夏采薇胸口抓到,为伤夏采薇,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采用这不顾生死,两败俱伤的打法。
群雄眼见张倚竟不顾生死,齐都一惊,有数人已然惊呼出声道:“不要。”
夏采薇见张倚来势凶狠,自己那一掌若直击而出,纵有十个张倚,也难活命,可张倚乃‘鹰王’——项天乘的徒弟,自己怎能伤害他的性命,所以掌到半途,不由一呆,再也下不去手。
高手相斗,生死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倚此招志在拼命,来势何等之快,哪容得夏采薇一呆。
“嗤”,一声,张倚一爪正中夏采薇胸口,还好夏采薇在其右手手爪入体时,便即定神,身形微微向后退了退,方才免了开膛破肚的危险,可项天乘的‘鹰爪功’乃武林一绝,这一爪,更是其中的绝招,夏采薇胸口立被抓出三道长长的血沟,皮肉外翻,鲜血狂涌而出。
群雄万不料夏采薇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住手,眼见张倚伤了夏采薇,一呆之下,方才想喝彩,夏采薇忽然右手一翻,已然反扣住张倚咽喉。
群雄俱都一惊,急忙止声,有的人收势不住,已然开口叫出‘好’来。
飞惊道:“不要。”
周陵渡,孙野,郑阔齐呼:“休伤我三哥。”身形一晃,一起奔了上来,可夏采薇武功何等之高,此时张倚咽喉落入他的手中,只要轻轻一捏,张倚咽喉势必断为碎片,四鹰虽抢到身前,可要救人,却又势已不及。
张倚虽命在顷刻,却是凛然不惧,大声道:“动手吧,老夫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
夏采薇只觉胸口伤处痛如火灼,心中更是悲愤莫名,刚想将其毙于掌下,忽然想起项天乘的音容相貌,还有慷慨赴义时的豪气干云,不由慨然叹道:“一为之甚,岂可再乎‘鹰王’乃我一生敬重之人,对夏某,更是恩重如山,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又岂可杀戮他的徒弟。”当下右手一松,将张倚轻轻推了出去。
张倚羞愧莫名,呆在当地,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群雄心头一震,均想:“他处处手下留情,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伤张倚,这样的人,真的会杀了‘鹰王’——项天乘,他,到底是装腔作势的大奸雄,还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群雄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上前,还是该罢手。
忽听脚步声响,却见两人飘然下场。
夏采薇抬头一看,旦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南最负盛名的少年侠士,‘倾雪刀’——南城和‘纷飞剑’——北雪,不由微微苦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南城轻轻叹了口气道:“夏盟主武功高绝,在下自来敬重,可惜……”
夏采薇皱眉道:“可惜什么?”
南城苦涩道:“可惜夏盟主今日大开杀戒,中原武林死伤惨重,事已至此,已再无转圜的余地。”
夏采薇惨然一笑道:“南少侠自始自终都在此处,我认为,我可有选择?”
南城叹道:“饶是如此,却也不能大开杀戒,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夏采薇幽幽一叹道:“夏某只为自保,莫可奈何,只能将仇全都记在自己头上,夏某一力承担便是,诸位亲朋好友,或是父母兄弟,大家以后想要报仇,尽管找夏某便是,千万不要伤害无辜,最后后悔莫及。”
南城点头道:“夏盟主大仁大义,在下佩服。”
夏采薇苦涩道:“南少侠言重了,我也只是一时感慨而已。今日能留得性命,固然是好,若死在此处,也当是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
南城吸一口气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论断,夏盟主不必太在意。”
夏采薇点头道:“人死如灯灭,身前人不管身后事,死便死了,潇洒离去。”
南城缓缓拔出腰间的‘倾雪刀’,缓缓道:“夏盟主,请选兵器,得罪了。”
夏采薇脸上闪过黯然之色,笑道:“我与中原武林已然恩断义绝,南少侠何必再用旧日称呼。”说到此处,不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笑声中颇具凄凉之意。
笑声甫毕,夏采薇右脚一勾脚边铁链,将其握在手中,方才缓缓道:“南少侠和李少侠武功高绝,威震武林,若空手过招,未免不敬。”说着一摆手中铁链道:“请。”
南城点了点头,知他不会首先出招,右手一摆,‘倾雪刀’往下低垂,然后手腕一转,‘倾雪刀’轻轻往外一荡,只听“嗤”一声响,刀劲肆溢,地上的雪花立时纷飞而起,南城右手一扬,一招——“花团锦簇”,内力过处,‘倾雪刀’泛起粼粼波光,带着漫天雪花,欺身直进,直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