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学究也是识货之人,一听下联,登时大喜,摇头晃脑,不住出声来吟,搞的众人哭笑不得。
眼见老学究没完没了,说不定再等片刻,便要叫自己留下来研究一下诗词歌赋,杨戢忙道:“老先生,在下可否入内了?”
老学究惊醒过来,忙道:“公子快请。”言语间,竟是客气了许多。
杨戢点了点头,回头看了韩月与赵淮一眼,举步便踏了进去。
阿猫一抬头,却见一女子于人群中一闪,匆匆一瞥,好似昨夜那神秘女子,心头一喜,匆匆说了声:“告辞。”便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杨戢皱了皱眉,也只得唉声叹气的向内走去。进得门来,却见岸边停了一艘小船,船上立了一个娇俏的丫鬟,正是灵韵,不由皱了皱眉,暗忖:“这丫头甚是聪明,此番于此,又不知得了她小姐什么机宜,自己可得小心。”
灵韵一见他愁眉苦脸模样,便知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公子此番倒是误会灵韵了。”
杨戢见她说的楚楚可怜,不由心头一软,笑道:“我一句话也未说,你怎知我误会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嘛。”
灵韵笑道:“公子才华横溢,灵韵可不是你的对手,公子快些上船,第二轮便要开始了。”
杨戢踏上船去,疑惑道:“怎么这碧落之会,还有许多轮不成?”
灵韵摇头道:“公子说笑了,碧落之会费神费力,岂能有许多论。此次碧落之会共分三轮,第一轮名为止步联,第二轮名为醉明月,取东、西、南、北之意,分出伯仲叔季,进入第三轮定乾坤。拔得头筹者,便可与小姐一会。”
“醉明月?”杨戢一皱眉,心想:“与你家小姐一会,倒是免了。”嘴上却道:“止步联虽说有些难度,但自古江东子弟多才俊,能破此联者,必不在少数,单凭第二轮,便要分伯仲叔季,岂不要费时费力。”
灵韵摇头一笑:“公子过虑了,我家小姐名动扬州,所出题目岂是易以,伯仲叔季不过片刻之间,公子可不要大意的好。”
杨戢心中一凛,拱手道:“多谢灵韵姑娘提醒。”
灵韵笑道:“公子若是拔得头筹,自可与我家小姐亲谈。公子到了。”
杨戢抬头看去,只见前面乃是一艘巨大的画舫,四面空旷,未及近前,已然传来一股浓浓的酒香,画舫之上,此刻已站了百十来人,想必都是过了第一轮止步联的。
杨戢登上画舫,灵韵自乘船去了别处,想必是去接过了止步联的才子。
杨戢心中好奇,也不知那夏小姐想的是什么主意,怎么能在片刻间,便选出伯仲叔季来。好奇之下,不由探头看去,只见那画舫之上,放了一个条形水槽,有半人之高,透明,横贯东西,此刻里面注满美酒,阵阵酒香四溢而出,槽身上刻了花草鱼虫,被那隐隐碧光的美酒一映,一瞬间,竟好似活了一般,当真是花木扶苏,绿草盈盈,鱼游浅底,群虾嬉戏,美轮美奂,令人啧啧称奇。
正自暗暗点头,忽听旁边一声惊呼:“方东临来了。”
杨戢心中一凛:“他早就有心见一见这位以智计名动扬州的公子之鞘,上次碧落之会的魁首。”转头看去,却见一艘画舫翩翩行来,灵韵当先领路,画舫之上只有十来人,想必是最后一批才子了,当先站立的那人年约二十五六岁,作儒生打扮,白衣如雪,英俊非凡,此刻迎风而立,衣袂翻飞,更是显得卓尔不群,丰神玉朗。
杨戢不由在心里暗赞了一声,正欲转过头去,方东临却丝有所觉,蓦地向他看来。
杨戢一惊,只觉他目光如水,温润如玉,却好似一潭碧水,深不见底,其间似是藏着无数智计,令人不寒而栗。不由心中暗骇:“此人心机深沉,智谋超卓,难怪有公子之鞘之称。”
方东临见得是他,先是一愣,继而竟含笑点了点头。
杨戢见他识得自己,也只得摇头苦笑了。
灵韵领着众才子登上画舫,方东临自与相识之人团团作揖,礼数半点不缺,他本就生得俊俏,未语先笑,令人一见而心生好感,足见其玲珑心思。
杨戢暗暗点头:“此人与夏小姐倒也算是良配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当’地一声,众人心知第二轮醉明月即将开始,顿时安静下来。
却见灵韵盈盈行来,对着众才子敛衽一礼,方才落落大方道:“小女子灵韵,奉小姐之令,特来主持第二局。诸位能过止步联,便是饱学之士,这酒槽乃是上好的翡翠所制,名为曲榭通殇,取得是曲榭回廊绕涧幽之意。”说到此处,却是一顿。
众人心头一震,心知
却见灵韵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方才道:“无酒无诗何得乐,有诗无酒难出意,有酒无诗不成文。第二轮醉明月便是与以酒为题,赋诗一首。”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均想:“这以酒为题,也不算太难,这么多才子,怎能在片刻之间决出胜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