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丝丝之声不绝于耳,只见那石像渐渐剥落开来,露出那女尸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放声大笑道:“本尊跳脱无形,与天地同寿,何曾死过。”
管窥天听她说话颠三倒四,不复灵光,不由呆呆道:“灵云,你----你怎么了?你不记得的我了吗?”
那女尸放声大笑,厉声道:“记得你?我当然记得你?姓管的,若不是你,本宫怎么会在那九龙锁尸棺中呆上十年,我这十年来,无时无刻想的,都是你,如何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杨戢直听的脸色发白,手足发颤,万料不到,这女尸竟然是管窥天亲自锁入那九龙锁尸棺中的,可那女尸既然就是管夫人,管窥天如此爱她,又怎会将她放置在那暗无天日之地,难道期间,还有什么变故不成?念及于此,更觉心惊胆颤。
管窥天见她说话这般怨毒,再不复先前,不由得万念俱灰,颤声道:“既然你如此怪我,你---你杀了我吧。”
杨戢见得管窥天竟有寻死之意,不由大吃一惊,慌道:“管前辈,万万不可,她----她早已不是管夫人,你千万不可寻死啊。”
那女尸冷笑道:“要取你性命,还不容易,你关了我十年,也该让我出去了吧。”
杨戢一呆:“听她话中之意,这天灵峰似乎还设有禁锢,她之所以处心积虑找上管前辈,为的便是解开禁锢,可那禁锢又是什么呢?”忽地心念一动,想到先前种种,顿时恍然大悟:“两仪阵!”
天地万物,不脱两仪之内,这女尸被禁锢于此,定然是因为这两仪阵!
管窥天呆呆道:“你要出去?”
那女尸大笑道:“我不出去,难道还要在这游山玩水不成?”
杨戢想起那洞中的森森白骨,想到这女尸一旦出去,世间不知还要死多少无辜生灵,直惊得脸色惨然,慌道:“管前辈,万万不可放她出去啊!”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话来劝,只知道不断重复那句:“万万不可放她出去啊!”
管窥天深深一叹,似乎一瞬间不知老了多少岁,口中连说:“为何?为何?为何?”每说一句,口中便喷出一口鲜血,吐得他一身道袍,斑斑点点,望来惨厉至极。
杨戢心下惨然,泪水夺眶而出,抬眼看去,只见那石像满脸暴戾之气,双目赤红,衬得那风华绝代的脸,幽怨而诡异,举手投足间,邪气隐隐,让人心旌神摇,怪相纷沓,浮想联翩,不由心头一凛,慌忙凝定心神,叹道:“管前辈,她已经不是管夫人了,而只是邪气附身的吸血僵尸而已。”
管窥天艰难的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方才道:“那灵云---,我的灵云呢?她---她去哪了?”
杨戢看着一瞬间,好似老了数十岁的管窥天,心下戚戚然,竟是有点不忍说出真相,好久,方才泪眼婆娑的叹道:“人死不能复生,管前辈请节哀。”
管窥天全身一震,好似一瞬间失了生机一般,一双深邃的眼睛,逐渐变的黯淡下去,杨戢一惊,连叫:“管前辈,管前辈----”
忽听的洞口一人叫道:“小心!”
杨戢一凛,还未回头,陡觉一股狂飙直袭过来,已知乃是那女尸出手偷袭,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抱着管窥天,就地便是一滚。
“轰!”一声巨响,尘土弥漫,碎石飞溅,地面已然被轰出一个巨坑,看的杨戢脸上变色,暗暗咂舌,若非刚才有人提醒,此时自己二人,只怕已成一堆肉酱,眼见那女尸一掌之下,威力如斯之大,不由心头骇然,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青光,矫若游龙,追风逐电,正与那女尸斗在一处,用剑之人,冷若冰霜,风华绝代,英姿飒爽,动人之极,不是别人,正是韩月。
饶是此刻凶险非凡,杨戢被她英姿所摄,仍不由呆了一呆。
原来韩月本一直追随着管窥天,却不料管窥天半路忽然来了山洞,方才让其追左,一路在附近徘徊,此时听闻打斗,方才追了进来,救了两人一命。
那女尸厉声大笑:“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你既有心找死,本尊就好心送你一程。”那女尸被锁在极凶之地十年,得先天邪气孕育,最是厉害不过,青光缠绕飞来,却只是随手乱拍,所到之处,皆是狂飙飒然,碎石乱飞,地动山摇,整个山洞都好似要崩塌了的神气。
数招之下,青光已然逐渐暗淡,变得岌岌可危,杨戢大吃一惊,有心想要帮忙,却奈何修为低微,顿时急得团团乱转,却又无可奈何。
便在此时,只见韩月身行一晃,秋水剑化作一道青光腾空而起,化为无数道剑气,如孔雀开屏,铺天盖地,直向石像周身袭去。
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那石像浑身被剑气此中,竟发出金石一般的声响,那石像却浑若无事,反是右手一晃,便向韩月的仙剑抓来,速度又快又疾,力道更是大得出奇。
虽是随手一抓,但不知为何,手到半途,那手掌却陡然由小变大,其间更含了一股极大的吸力,韩月只觉仙剑好似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