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见了此人,不知怎么的,竟然是眉头微微一皱,微微道:“五音子果然到了。”
忽听一人叫道:“小二哥,打两斤酒来?”声音柔美细腻,好似出自女子之口。
杨戢吃了一惊,愕然抬头,却见一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其相貌虽不甚英俊,却生了一双凤眼,再配上那又细又长的眉毛,倒也颇为‘漂亮’,但观其胸膛平平,显是一名男子,正自凝神在看,那人似有所觉,只一双凤眼轻飘飘的看着自己,目中大有深意,不由吓得全身汗毛倒竖,忖道:“难道此人竟有龙阳之癖。”一念及此,顿时浑身冒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忽听脚步声响,暗叫一声:“糟糕。”
那人已然走了过来。
眼见那人越走越近,杨戢心中怦怦乱跳,脸色越来越白,已是满头细汗,情不自禁的向李焱挪了挪。
韩月见他神思不属,如坐针毡,好似颇为害怕神气,皱眉道:“杨师弟,你怎么了?”
杨戢忙道:“没---没什么。”
韩月心下奇怪,不由暗暗留上了神。
李焱此时也看出杨戢的不对劲,奇道:“你怎么了,动来动去,屁股上长痔疮了。”忽见那人走了过来,抓了抓头,哈哈笑道:“不会是这小子看上了你了吧。”
这本是李焱随口取笑,杨戢却是全身一颤,骂道:“你别胡说八道,胡乱编排。”嘴上虽这般说,心中却是怦怦乱跳。他生平无甚害怕之人,却唯独这断袖之癖,当真算得上如避蛇蝎。
韩月听他说得色厉内荏,不由心下起疑:“难道这人真有断袖之癖?”念及如此,抬头看了杨戢一眼,见其低垂着头,目光游离,浑不似平日里的多谋善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在此时,只听脚步声一顿,那人‘媚声媚气’道:“兄台看来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闻得着声音,饶是韩月素来涵养过人,也是目瞪口呆。
“噗!”李焱一口酒倒喷而出,杨戢退让不及,霎时间,喷得满脸,满身都是。
被那酒水一激,原本痴痴呆呆的杨戢反而惊醒过来,耳听那人出自添香红袖,也不能乱了梨树,只得勉强笑道:“兄台说笑了,我三人此番尚是第一次踏足江湖,兄台所说的相熟之人,只怕是相像之人吧,想来这世间之人,何止千万,有几个相像的,也不足为奇。”
此话虽是说得滴水不漏,却有些避重就轻。韩月不由暗暗赞了一声。
徽青衣见杨戢长身玉立,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早就心中一动,‘娇笑’道:“在下添香红袖徽青衣,见过杨兄。”
此话一出,场中不少人已经惊噫出声,不少人更是低声道:“江东三大才子!”
李焱三人见众人这边模样,均想:“这阴阳怪气的小子,难道大大有名!”
杨戢吓得脸色惨变,头皮发麻,一阵恶心,耳朵嗡嗡作响,只想夺路而逃,心道:“‘君子有情,止乎于礼。不止于礼,止乎于心。正直保守,举止得当’,若是被他占了男色,甚至是----,哎!自己堂堂青丘派高徒,怎会落至这般田地,若是连男色也陪了,还有何脸面,面对世人。”此刻却是火烧眉头,无可奈何,只得暗地里打定主意,能躲则已,躲不掉的话,就算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的,若让自己的清白之躯,落入他的手里,还不如立时死了才好。心来虽这般想,手心里,却满是冷汗,颤微微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徽青衣的一双凤眼。低声道:“原来是徽兄,失敬,失敬。”
听得此话,便是韩月也不由暗暗佩服杨戢的涵养功夫,若换做自己,哪还会假以辞色。
便是那楼上小姐,也是“噗嗤”一笑。
李焱却故作不知,偷偷笑个不停。嘴上却故意大声道:“徽兄之名名震天下,如雷贯耳,小弟李焱,怠慢之处,请勿见怪,快请坐,请坐。”
杨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忍住没有一剑杀过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在桌下狠狠的踩了李焱一脚。
李焱浓眉一皱,脸露痛状,却又不好叫出声来,只得强自忍住,狠狠的瞪了杨戢一眼,心下则暗暗愁思,怎么报这一脚之仇。
韩月心知肚明,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徽青衣见杨戢俊脸通红,羞哒哒的低垂着头,好似水莲花不胜凉风中的娇羞,还道他也喜欢自己,顿时心中欢喜,眉开眼笑,再被李焱一捧,当真有些飘飘然,还只道自己真个‘名震天下,如雷贯耳’,‘嫣然一笑’道:“虚名而已,算不得数,算不得数-----,我与诸位一见如故,李兄盛意相请,在下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不待杨戢开口,已然在其旁边坐了下来,看其手脚颇快,显是心中早有打算。
杨戢‘呜呼哀哉’暗叹一声,还是忍不住全身一颤,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真被徽青衣占了什么便宜。
李焱哈哈一笑,顺手在徽青衣面前摆了一只酒碗,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