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一声,比之先前,跑得更快。
这一场追逐,曲折离奇,忽尔往左,忽尔向右,到后来更是一路岔道,杨戢慌不择路之下,也不管那么许多,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命疾冲。
阵中怪石嶙峋,奇峰突兀,这一追直追了半个时辰左右,那窥窳仍是没半点放弃的意思,反而被杨戢一阵逗弄,怒发如狂,呼呼喘气不休。
杨戢那单薄身材,如何禁受得住,呼吸喘喘,浑身虚脱,若不是还有点毅力,早已晕死在地。
那窥窳也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有意逗弄,虽是穷追不舍,却也不像先前那般来势汹汹。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跑了多远,陡觉脚下一软,扑倒在地,浑身酸软如棉,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怒吼,披风贯耳,震耳欲聋,不问可知,自是那窥窳匆匆赶到。
窥窳趁人之危,怒扑而至,血盆大口一张,便向杨戢当头咬下。
眼望窥窳呲牙咧嘴,杨戢吓得呆若木鸡,有心想避,却是半点力气也无。
窥窳凶狠无比,速度何等之快,但觉厉风扑面,好似刀割,腥臭之气,呛人口鼻,再也无力躲开,正欲闭目就死,做那窥窳的盘中餐,口中食。
忽听有人轻轻一叹:“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声音轻柔飘渺,在这凄风冷夜中听来,更似有一种说不出的离愁别绪。
这声音突如其来,杨戢不由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却见那暗夜中,似有光亮一闪,继而只听一声急啸,如险崖急风,长虹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