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耽搁了时间的关系,黄欣然现在上山割牛草明显来不及了,只能去屋后的自留地里,薅了一担子牛草,这才急匆匆挑着去上交。 好在她虽然来得晚,到底赶上了尾巴,看着记工员在她的名字下记上5个工分,黄欣然不免有些失望。 算下来,她忙活了半天挣了5个工分,大概也就是一毛二分钱。累虽然说不上有多累,可效率实在太低不划算。 看来,这挣工分的活儿是不能干了…… “云琛,云琛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正要离开,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呼唤陆云琛的名字。黄欣然下意识一回头,就看见陆云琛远远地挑着一担子比两个人还高的油菜杆走了过来。 双方一碰面,都停下了脚步。 陆云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愣了下,很快就无视了她自顾自越过她走了。 紧跟着追来的蒋玉柔也愣住了,尤其是看见黄欣然身上还沾着草渣时,更是脸色一变。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做贼心虚,下意识看向陆云琛。可陆云琛已经走远,她也看不到对方的神态。 “你这话问得奇怪了,我不该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黄欣然反问。 蒋玉柔更慌。 她刚才才和陆云琛说,黄欣然会偷懒,割牛草到一半就跑了。 结果,转头就看见黄欣然在这,她怎么不慌张? 其实也不能怪她。她之前就刻意关注着黄欣然的动静,是亲眼看到黄欣然下了山回了家。才故意在陆云琛面前刷好感,挑拨二人的关系。结果…… 蒋玉柔咬咬牙。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都重生了,怎么还是处处受到这个女人挟制? 可恶! “蒋玉柔,你和云琛没那么熟吧?” 黄欣然得理不饶人,一脸讥讽,“这开口闭口的,喊别人的老公‘云琛云琛’,喊得这么亲热。怎么,自己听着也不害臊?” “我、我没有……” 蒋玉柔更加慌。 想辩解吧,又根本无从辩解起。 “是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蒋玉柔,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咱们都门儿清。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说完,黄欣然转身就走。 根本不顾蒋玉柔试图追上来解释。 蒋玉柔恨得直跺脚,真倒霉,居然被这个女人奚落了一番。 不过,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发现了? 另一边。 陆云琛已经将收获的油菜杆放下来,打开捆着的竹篾晾晒。 这些油菜杆是从地里收获回来的,等晒干后用“连盖”(也叫连枷,一种农用工具)摔打,给油菜脱粒晾晒。 “云琛很不错,不错,你小子今儿一天就比旁人多收获了一倍,记30个工分吧。” 记工员连连点头,给陆云琛记了最高分,末了还不忘表扬他。 陆父陆天磊是村里的书记,别说陆云琛力气大,干活儿本来就厉害着,就是看在陆父的面子上,记工员也不敢少写——当然,若是像黄欣然这样干活,他就是想多写也不敢,生产队那么多人,大家都有眼睛盯着呢! “多谢王叔。” 陆云琛笑了笑,用汗帕子抹了一把脸。 “谢啥谢,这是你该得的。” 王叔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盯着,才压低了嗓音:“我说你小子确实长本事了,不但在部队上当了官,这回了乡下,还有女人争着抢着往你身边凑。你这齐人之福,可着实羡慕死人了……” “王叔,你这话从哪里说来?” 陆云琛皱眉,一脸严肃开口:“我和黄欣然多年夫妻,儿女双全,又岂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陈世美?这种话,王叔您可千万别再说了!” “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说句不该说的话,给你提个醒。” 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这人哪,即便行得正坐得直,那也得多注意点影响不是?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即便你能经受住党,经受住人民的考验,却不代表旁人也能。你可千万注意些,别被外人所累,平白受了牵连。” “多谢王叔提醒!” 说完,陆云琛转身就走。 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了。他爸和王叔是多年革命战友,从同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生死兄弟。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