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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就这么把一个三岁多的幼童丢入江中,这就是奔着要害杏杏的命去的啊!
李春花与白晓凤是又怒又恨,若非这会儿在公堂之上,她们是真想上去把邹万氏给撕了!
信国公老夫人纵然已经从探子那听说过一次了,但这会儿从杏杏口中听到,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飞快的拿帕子擦了擦眼。
不然,她怕她在众人面前,直接老泪纵横。
老信国公也强忍情绪。
杏杏倒是还好,她已经知道自己并非邹万氏所出,邹万氏对她曾经的种种所作所为,并非是来自一个不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而是来自一个歹毒的贼,杏杏心头曾经的那些郁郁不解,好似一下子就通顺了不少。
是以她这会儿待邹万氏,情绪十分单一。
反倒是自己一点儿也不难受酸涩了。
顺天府尹大为震惊!
他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堂下邹万氏可能是福绥郡主养母,但眼下福绥郡主养母与福绥郡主反目成仇,甚至福绥郡主养母觉得福绥郡主是灭门凶手”这样离奇的瓜。
但福绥郡主寥寥几句解释,加上邹万氏没有反驳,立马就把这个瓜推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原来这个邹万氏,并非是捡到了福绥郡主,怕其中还另有隐情,更是在福绥郡主三岁多的时候,将她丢入江水中,企图害死她!
同时,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邹万氏一口咬定福绥郡主会因为一点纠纷就灭邹家满门!
那是因为邹万氏心里清楚的很,那根本不是一点小纠纷,那是生死大仇啊!
顺天府尹心中感慨。
偏生邹万氏这会儿又咬牙道:“大人您看,当年明明是郡主在遇到水匪之时不慎落入江水,郡主却觉得是我将郡主丢入江水中,更是说明,郡主对我邹家怀有恨意,动机又近了一步!”
顺天府尹心道,邹万氏虽说一看就是在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但听上去好似也有那么一两分道理。
而就在此时,老信国公出声道:“府尹大人,老夫有话说。”
顺天府尹倏地从椅子里站起来,恭敬的朝老信国公一拱手:“国公爷请讲。”
老信国公道:“说起来,老夫这有个人证,想让府尹大人见一见。”
邹万氏往老信国公那看去。
她从那双本该因着年暮而浑浊的双眼中,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意!
邹万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拒绝:“不——”
但公堂之上,一个新的人证,她自是无权干涉府尹对其证词的采纳与否。
顺天府尹立马一拍惊堂木,喝住了邹万氏:“公堂之上,岂容你置喙!还是说你心中有鬼,所以有新的人证,你甚至都不知道这人证证词是关于什么的,就这般开口拒绝!”
邹万氏自是不能承认自己心中有鬼,只能勉强闭嘴。
老信国公却道:“不过此事,还有一事,请府尹大人准许。”
顺天府尹又赶忙作揖:“国公爷真是折煞下官了。请讲。”
老信国公道:“我这次除了人证,还带了与邹万氏年龄相近的婆子十人,劳烦府尹大人让她们都上堂来,与这邹万氏跪在一处。”
顺天府尹多少猜到了老信国公的用意,点头应道:“自是可以。”
老信国公一拍手,果真从府衙门口那走进来十个年岁与邹万氏差不多的妇人,与邹万氏跪在了一处。
邹万氏只觉得荒谬:“大人!这!”
顺天府尹既是已经猜到老信国公的用意,这会儿便直接喝道:“邹万氏!接下来在本官审理的过程中,你若在本官示意你开口前就贸然开口,影响案件审理,本官直接判你所有证词皆为虚假!且你也需承担诬告福绥郡主的所有责任!”
邹万氏脸色几变,最后还是咬牙道:“是,民妇晓得。”
顺天府尹这才颔首,又恭敬的对老信国公一作揖:“国公爷,请。”
老信国公一点头:“请老船工上堂来!”
随着他的话落,一个衣衫干净,头发花白,年纪有些大的男子,面带局促的上了堂。
显然就是老信国公话中的老船工了。
那老船工不敢乱看,有些同手同脚的上了堂,便跪在堂下,朝着最上头的顺天府尹纳头便拜:“见过大老爷。”
顺天府尹道:“堂下何人!”
老船工还是有些害怕,明显说话都有些紧张:“……回禀大人,小民乃江州人,十年前曾在江畔做过船工。有人让小民来京城,说一桩大概十年前的往事。”
顺天府尹示意老船工继续往下讲。
老船工道:“十年前草民曾在一条货船上当船工,当时行船途中,遇到了水匪,草民亲眼所见,有一户人家为了往逃生小船上多带些随身银钱,竟把一三岁多的女童,丢进了滚滚江水中!”
这话一出,邹万氏便脸色疾变,似是想要说什么。
顺天府尹却重重一拍惊堂木,警告的看向邹万氏。
邹万氏死死忍住,手指抠着地面,不敢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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