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珠那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听到这话,差点直接僵在脸上!
焦氏却一心想着白云观那边那般苦,赶紧给于明珠收拾些行囊,耽误不得了,她顾不上旁的,就当是婆母给的最后一点体面:“是,娘,我这就带珠珠回去了。”
说着,焦氏一把拉起于明珠。
于明珠只能一脸委屈的跟着焦氏走了。
她掐着手心,告诫自己,这只是一点点意外,不要急,不要慌!她看得出来,大兄待自己还很是不忍,只是今儿这事对他冲击有些大,她会慢慢的让大兄回心转意,待自己一如往昔的!
焦氏临走时,突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杏杏。
——她发现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舍。
但焦氏不知道自己心中这不舍是从何而起,也不知道自己这不舍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收回在杏杏身上的视线,心里此时被另外一件事填满了——白云观那边那般艰苦,得多给珠珠准备一些东西。
焦氏带着于明珠匆匆离开了。
信国公老夫人声音冷了下来:“就是个昏头的。”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于崇杰跟茅氏都不知道信国公老夫人在说谁。
信国公老夫人也自己缓了一会儿情绪,全靠看着杏杏那关切的小脸,才慢慢的让自己心情好了些。
信国公老夫人摸了摸杏杏的手,让自己心情越发平和。
恢复了这么好一会儿,信国公老夫人才出声同于崇杰道:“今儿这事,是是非非我这个老婆子也不多说了。相信你心里也有一杆秤。我还是那句话,芙蕖嫁进来,你就得保护好人家。好好想想,她才是你要携手走过一生的妻子。”
信国公老夫人这话也不知道于崇杰听到耳中没。
于崇杰看着还有些神思不属的,应声的时候也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信国公老夫人看了就烦,又看向茅氏。
茅氏脸色这会儿却是比先前要稍稍好了些,没有那般惨白了。
信国公老夫人声音又柔了些:“芙蕖,明珠那孩子,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受了委屈,我定然会给你找补回来。”
茅氏听着信国公老夫人这般慈爱的话,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哑声应了声好。
她其实心里也很乱,本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哪里想过,其实这些都在于明珠的筹谋之中!
她是见不得自己与她大兄的感情好吗!
于崇杰听着妻子的哑声回答,又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妻子。
原本一直在想着的妹妹那张苍白又委屈的小脸,逐渐被妻子这惨白的没有气色的脸给替代。
妻子这些日子,原来过得是这样的生活……
一抹念头从于崇杰脑海划过。
他莫名有些心痛。
“芙蕖……”于崇杰突然道,“我这些年,还有些假期一直攒着没用。我陪你去京郊的庄子待几日散散心,你看可好?”
茅氏没想到于崇杰会这么说。
于崇杰那些假期攒着,她是知道为了什么,八成也是为着于明珠,看于明珠偶尔有什么事,他好拿来应急。
但眼下于崇杰竟然主动提出,要用那些假期带她去京郊庄子上散心……
茅氏微微触动了下,长长的注视着于崇杰,没有说话。
她心里乱的很,她要原谅这个男人吗?
这事,纵然有于明珠在其中作祟,但于崇杰待于明珠过于疼爱,那才是事情的根源。
茅氏攥了攥手心。
她看着于崇杰那恳切的眼,想起了初识时的悸动。
不,她不能因着于明珠的使坏,放弃这一切!
那岂不是称了于明珠的心?遂了于明珠的意?
茅氏哑声应了一声“好”。
信国公老夫人听着,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来,不由得点了点头。
少年夫妻老来伴,遇到什么问题,两人都愿意拿出积极的态度去化解,这才对嘛!
茅氏走之前,杏杏喊住茅氏,认真道:“大少奶奶,你的身子没问题的。放宽心,孩子是缘分,总会来的!”
茅氏一怔,继而绽出一抹笑意来:“那我就承乡君吉言了。”
于崇杰也有些情绪复杂的看向杏杏。
他走之前,也跟杏杏道了一声谢。
杏杏其实觉得这个于崇杰是个糊涂虫,不过这个糊涂虫好像也在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糊涂。
她只应了一声,没说别的。
待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信国公老夫人与杏杏,还有伺候在一旁的青鸾嬷嬷。
杏杏本来打算问问国公爷什么时候回来,但信国公老夫人却喊住了她,稍稍有些忐忑的问她:“杏杏,今儿的事,你怎么看?”
杏杏想了想于明珠今儿那番表现,沉吟道:“老夫人,我也不是要说人是非,只是我又想起一桩事来。”
信国公老夫人以鼓励的眼神看向杏杏:“你说。”
杏杏道:“您还记得暨平郡王府危二小姐的事么?当时也是于大小姐院子里一个丫鬟引起的。今儿这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