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云益发疯,喻永柏却还惦记着这里是龚晴娘的铺子。
他是来送礼感谢龚晴娘对虎娅施以援手的,可不是为着把人家铺子砸了来的。
喻永柏跟护卫示意,让他们把人架出去打。
护卫领会,三四人直接推搡着周云益跟他那俩随从,推搡出了铺子,这才打了起来。
喻永柏就站在铺子门口,跟铺子的伙计并肩看几个护卫单方面按着周云益跟他那随从打。
铺子的伙计看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啊,甚至还拍手叫好起来!
可见其对周云益怨气有多大了!
喻永柏的护卫们下手都很有分寸,把人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也就收了手。
周云益鼻青脸肿的,咬牙切齿:“你!你给我等着——”
龚晴娘铺子里的伙计说话都带着一股高高兴兴的劲儿:“周小少爷,这里可不是你们威北侯府,你这想打人,反而被打了,说出去也不光彩,您赶紧起来,去医馆看看吧。”
听着像是在关怀周云益,实际上话里的揶揄与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
周云益见他被打成这样,龚晴娘依旧没从铺子里出来,心里就认定了龚晴娘果然是不在铺子里。
他咬了咬牙,一瘸一拐的走了。
喻永柏要走,铺子里的伙计赶忙拦住他:“这位爷,我们东家是去别的铺子取些东西去了,当时说了,大半个时辰就会回,要不您等等?”
喻永柏挑了挑眉。
看来这周云益也不是全无是处啊,最起码他打了一顿周云益,龚家铺子里这些伙计对他都和善了不少。
喻永柏接受了这份善意,笑着颔首,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铺子里的伙计还殷勤的上了茶。
喻永柏心情不错,觉得这一架打的,自己在龚家铺子的待遇都直线上升了。
不多时,龚晴娘果然回来了。
只是她不是一人回来的,还有杏杏也在。
喻永柏看见杏杏愣住了。
杏杏看见喻永柏也愣住了。
“二哥哥,你怎么在这?”
“杏杏,你怎么在这?”
龚晴娘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还真不愧是兄妹啊。”
但她笑容极浅,稍稍一显便雁过无痕,寻不到踪迹。
杏杏先跟喻永柏解释起来:“我是同龚姐姐在路上碰见了,我逛街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嘛。”
喻永柏也点头解释道:“我来给龚老板送些谢礼。虎娅那事,还是多亏了龚老板。”
喻永柏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龚晴娘。
他怎么感觉龚晴娘这心情,好似不是很好?
龚晴娘是偏英气的长相,眉梢眼角都有些英武的上扬,但这会儿,她微微抿着唇,眼神好像都露出了几分疲倦。
这会儿铺子里的伙计过来,飞快的把方才的事一说,龚晴娘看了过来,简短的道了一声“多谢”。
喻永柏也只能回了个点头。
倒是杏杏,突然有些担忧的看向龚晴娘:“……龚姐姐,我方才就想说,你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
龚晴娘微微一叹:“最近家里有些事,确实是没怎么睡好。”
杏杏犹豫了下,还是道:“龚姐姐,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龚晴娘一怔,但她很是信任杏杏,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杏杏这手指一贴上龚晴娘的脉搏,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龚晴娘看向杏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杏杏收回手指,神色多少带了几分严肃,开口就让喻永柏一惊。
“龚姐姐,你中毒了。”
龚晴娘怔了下:“我中毒了?”
杏杏点了点头,扭头问铺子里的伙计要纸笔来写方子:“……对,龚姐姐,你中毒了。这毒应是最近开始下的,剂量很小,应当是每日都在下一点点,会让你慢慢精疲力尽,状态极差……龚姐姐,我给你开些对症的药,你让伙计去拿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先喝两日。”
杏杏低头刷刷刷的写着药方。
这毒,跟先前威北侯老夫人中的那毒倒是极像。
喻永柏没忍住,问龚晴娘:“……你怎么看上去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龚晴娘眉宇间的倦意越发的重:“怎么不意外?但,真要说起来,好像也确实不是那么意外……”
她有些疲倦的笑了下。
喻永柏不期然想起龚家那一摊子烂人来。
喻永柏眉头皱得极高。
趁着伙计跑去附近药铺拿药的空当,杏杏忍不住道:“龚姐姐,这毒,你有什么头绪吗?”
龚晴娘呵的一声冷笑,脸上带着几分冷意:“不用查。我就说,最近他们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是想哄我去嫁那个打死了三个媳妇的老鳏夫。没想到,他们大概还想把我整治得半死不活,好从我手里夺了这些铺子去……”
喻永柏只觉得一口火气闷在胸口。
难受极了。
他脸色都青了。
他知道龚家那些人烂,可真没想到,龚家那些人能烂到这种地步!
喻永柏深吸一口气,问龚晴娘:“你能不能离开龚家?……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