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益纵马回了珍宝阁,差点把那六千两的银票甩到喻永柏脸上。
“给小爷包起来!”周云益财大气粗的支使着掌柜。
掌柜笑盈盈的,手脚麻利,一连串不要钱的好话往外冒,双手恭恭敬敬把装有暖玉的锦盒呈上。
王珈珈眼中含着热泪,娇羞的靠在周云益的臂膀:“益郎,你待我真是太好了。”
周云益那叫一个容光焕发,还特意在路过喻永柏时冷笑一声,那得意模样,活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喻永柏丝毫不恼,只施施然朝着周云益拱了拱手,笑眯眯的目送周云益跟王珈珈黏黏糊糊的出去。
待他们走后,掌柜眉开眼笑的过来:“东家,要不以后您每天都过来一趟吧。就那么一站,说几句话,几千两就进账了,这样的好生意要是天天有,那我做梦都能笑醒。”
喻永柏拍了下掌柜的肩膀:“行了,见好就收吧。那样的傻子可不是天天有。偶尔遇到一个,你都得感谢老天爷的馈赠了。”
两人相视一笑。
珍宝阁里的其乐融融,周云益与王珈珈在马车里,气氛稍稍有些微妙。
原因是周云益同王珈珈商量,他要拿走一块暖玉。
王珈珈脸上表情差点没崩住:“啊?为什么?”
不过,王珈珈反应的很快,撒娇着试探道:“益郎,这暖玉是你出的银子,自然你说什么都好……只是,人家是想着,过两日便是正月十五,信国公府那位大小姐的生辰,我也得了帖子。原本我是想着,我把这三块暖玉都带上,也让旁人知晓,益郎待我之心可昭日月……”
周云益不疑有他,只握着王珈珈的手,解释道:“珈珈,我知道你并非是在意这几块暖玉。只是我买了这三块,银子有些不凑手,今晚回去总要跟我娘去要些银子补一补才是。这不得取一块暖玉来讨好我娘么?”
周云益情意绵绵的看着王珈珈,“珈珈,我知道你最是懂事,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吧?”
王珈珈虽然有些不舍,但周云益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自是笑着点头:“益郎,我都懂的。况且,你娘未来也是我娘,孝敬她,我哪有不愿意的?”
王珈珈俏脸羞红,把放在膝头的那锦盒往周云益处一推,只取了其中最小的那一块暖玉:“你把这两块更大更漂亮的,都拿去给伯母吧。我要这一块小的就好。”
周云益感动得不行。
他的珈珈总是这样单纯善良美好,与那个浑身铜臭味,竟然还要问他要利息的龚晴娘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周云益从王珈珈手里取走那块最小的暖玉,把剩下的两块推给王珈珈:“珈珈,我拿这块就好,剩下的你拿着,好好将养身子。”
王珈珈眼含热泪,缱绻的看向周云益:“益郎,你待我真好……”
两人抱在了一处。
……
周云益回了府上,直奔主院,威北侯夫人的住所。
婆子正在给威北侯夫人端了参汤过来。
威北侯夫人一见那参汤,就皱眉问道:“今日的参汤用的血参怎么跟我平时用的不大一样?怎么回事?”
婆子苦笑道:“夫人,往常您用的血参,都是龚姑娘送来的。那都是龚姑娘商队去西域那边运来的精挑细选过的。前些日子龚姑娘跟咱们七少爷退了亲,厨房去外头采买许久,都没能买到那样品相的……”
眼下老夫人管家,他们各院吃穿用度各有定例,威北侯夫人平时进补用的血参,显然是超规格的。按理说,这种应该是由有需要的主子自掏腰包。
极品些的血参有倒是有,但那个价格……
威北侯夫人心烦意乱,拉下脸来:“算了,也不缺她那几口血参!”
婆子不敢说旁的,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却在心中嘀咕。
之前夫人吃着用着人家龚姑娘的红参时,怎么不说这话呢?
还有她们的七少爷,也真是心里没个数。
他也不看看,他们主院平时享了人家龚姑娘多少好处,就是喂条狗,狗都知道摇尾巴呢人,哪里会像她们七少爷这样,一边理所当然的享着人家龚姑娘带来的好处,一边又捏着鼻子嫌人家满身铜臭味——
婆子一想到每次那位龚姑娘过来塞到她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了,心里就难受得很,恨不得打醒那心里没半点逼数的七少爷。
也不知是不是婆子心里的嘀咕被老天爷听见了,她们家那心里没半点逼数的七少爷这会儿风风火火的喊着“娘”,闯了进来。
威北侯夫人起身迎了上去,有些嗔怪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风风火火的?……看你头上的汗。”
威北侯夫人拿着帕子去擦周云益头上的薄汗,周云益没有躲,在威北侯夫人帮他擦完汗后,他从怀里取出帕子包裹好的暖玉,献宝似的呈给了威北侯夫人:“娘,你看,这是什么?”
威北侯夫人一看,“咦”了一声:“这倒是好东西。这……是暖玉?”
威北侯夫人拿在手里,显然很是开心。
暖玉在京城算得上是罕见,威北侯夫人也就只在龚晴娘那儿见到一块。
“这是我儿给为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