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卫婆子看在岑月宜的份上,待岑月华很是过得去,还特特让丫鬟拿了个虾须绞丝金镯来当给小辈的过年礼。
岑月华眸色连闪,很是活泼俏皮的样子,直接将那虾须绞丝金镯子戴到了手上,同卫婆子娇娇的撒娇笑道:“卫祖母,我是来给您回节礼的,您又送了我这么一个贵重的见面礼,倒像是我来贪您的好东西了。”
她又举起来手腕来,让卫婆子看:“卫祖母您看,我戴这个是不是很好看?”
平时很是喜欢女孩子的卫婆子,这会儿见岑月华娇娇俏俏,天真无邪的样子,却只是眸中带了几分深色,并没有表现出多喜爱来——毕竟,杏杏跟威北侯老夫人去江泰侯府提亲时发生的事,杏杏回来就一五一十的跟家里人讲了。
卫婆子淡淡笑道:“确实不错。”
岑月华却是不知,还当是卫婆子多喜欢她。
岑月华亲亲热热的坐在了卫婆子手边,扬着小脸看向卫婆子,一脸濡慕的样子,眼睛湿润润的好似闪着水光:“我祖母前些年就去世了,我看见您,就觉得您同我祖母一样的慈祥。”
卫婆子略有些尴尬,都不知道怎么接这位侯府小姐的话才好。
再者说了,快要过年了,突然说人家大活人像你去世的祖母,这话也不太妥当吧。
卫婆子只能咳了一声,扭头问一旁伺候的丫鬟:“……先前我不是听小厨房那边说要做什么蝴蝶酥么?好了么?”
丫鬟还未答,岑月华便已经惊喜的笑道:“卫祖母怎知我喜爱吃蝴蝶酥?”
卫婆子:“……”
丫鬟犹豫了下,这才道:“老夫人,蝴蝶酥都做好了,小姐端着去找七少爷了。”
卫婆子还没说话,岑月华已经“哎呀”一声,很是亲热的劝说着:“卫祖母别生气,喻妹妹年纪还小,贪吃些应该的……”
卫婆子难以置信的看向岑月华,她心肝肉在自己家吃碟点心,就要被说贪吃?!
卫婆子脸上笼罩起怒意来,突然就不想再给这岑二留面子了。
她冷冷淡淡的开口问道:“岑二小姐,在家过得很苦吧?”
岑月华正想着怎么在卫婆子这赢好感呢,突然见卫婆子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还没头没脑的问了句这个,岑月华不由得愣了下。
但她瞬间想到什么,脸上立马浮起楚楚可怜的神情来:“……卫祖母是如何得知的?我姐姐到底是长姐,平日里我忍让些也是应……”
卫婆子不想听岑月华这种暗搓搓内涵未来长孙媳妇的话,直接打断:“我的意思是,岑二小姐应当是在家过得很苦,不然,怎么会觉得吃一碟蝴蝶酥就是贪吃呢?……是你爹你娘不给你点心吃么?可怜的孩子,要不等一会儿回去,我让丫鬟给你多装些点心带上?”
卫婆子说这话时,语气冷冷的,饶是过度自信如岑月华,也听出了卫婆子话里的不快来——她脸色瞬间涨红,强撑着面子笑了下:“不,不必了。”
接下来卫婆子也不耐与这位岑二小姐打什么交道,脸色淡淡的扶着丫鬟的手起了身:“我年纪大了,有些困乏了,就不陪岑二小姐说话了。”
丫鬟站到岑月华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岑二小姐,请吧。”
岑月华只能委委屈屈的也起了身。
岑月华沿着回廊走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卫婆子突然翻脸,应是她说的那句贪吃,惹得卫婆子不快了。
想到这,岑月华越发的恼杏杏。
她说错了吗?
到底是乡下来的臭丫头,不懂礼数!
岑月华倒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镇西将军府,她顿了顿,问丫鬟:“先前我见你们府上几处亭台楼阁都漂亮得紧,能不能去转一转?”
丫鬟心里自是不愿,只是丫鬟还未说什么,岑月华又故意道:“我姐姐是你们府上未来的少奶奶,咱们两家便是姻亲。我就是让你带我在园子里走一走,也不过分吧?”
都把姻亲关系给搬出来了,丫鬟哪里还敢拒绝,只能迟疑的应了下来。
“那,奴婢就带您在附近走一走。”丫鬟犹犹豫豫道。
岑月华微微扬了扬下巴:“带路吧!”
这宅邸早在皇上御赐给喻永槐之前便由工部仔细修葺过,再加上喻家人搬进来后,喻家人都惯着杏杏,由着杏杏在府里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整修,这回廊飞檐,处处精心。
岑月华只顾着四下张望,却差点跟回廊里跟杏杏打闹玩乐的栩哥儿撞上。
栩哥儿前些日子刚过了生辰,满打满算也就才三岁,在无人的走廊里跑着跟杏杏玩着游戏,哪里注意拐角处突然出来了人?
栩哥儿紧急刹车,到底年龄小,没刹住,两只小手扑到了岑月华的裙摆上,啪叽一下跪在了回廊的石板地上。
岑月华被吓了一跳!
她脸色有些差,心疼的从栩哥儿手里扯出自己的裙摆来,有些着恼的看了一眼跟在栩哥儿后头不远处的杏杏,怎么看怎么不爽。
岑月华脸色阴沉,声音却依旧娇娇的:“喻小姐,你照看孩子也得注意下孩子的安全呀。”
栩哥儿身后的丫鬟心疼的赶忙扶起栩哥儿,有些不大高兴的看了眼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