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歆,你这个贱人——”
秦安伯夫人脸色扭曲,直接骂出了声。
那妇人脸色惨白,脸上半点血色也无,身上的衣裙还是先前她出事时穿的,上头染了不少鲜血,衬得她脸色更是白得瘆人。
安宁歆脸色惨白,扶着门框的手微微蜷起,哑声道:“秦安伯夫人,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行么……”
秦安伯夫人最是看不惯安宁歆柔弱的模样,见状便冷笑:“你个贱蹄子,惯会做这么一副柔弱模样来勾引男人!伯爷便是被你勾去了魂!今儿你这小产,也是你的报应!那孩子也是倒霉,投身到你肚子里,眼下流了也好,流了也是那孩子的福报,免得来到这人世,还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娘!”
这话大概是戳到了安宁歆心底最深处,她脸色更是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浑身都是微微发颤,扶着门的手都有些虚浮。
她有些崩溃的朝秦安伯夫人低吼:“闭嘴,你闭嘴!”
一道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他冲到秦安伯夫人身上,对她拳打脚踢。
安宁歆失声叫道:“浩哥儿!”
秦安伯夫人本就视这对母子如眼中钉,见状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直接把浩哥儿给拎了起来,继而重重摔到地上!
安宁歆目眦欲裂,凄厉叫出了声:“浩哥儿!”
浩哥儿痛得蜷缩起身子,爬不起来,嚎啕大哭起来。
安宁歆连滚带爬的奔向浩哥儿。
然而却因她刚小产过,浑身无力,摔倒在地,连爬起身的力气也没了。
饶是如此,安宁歆还是在地上手脚并用,努力往前爬着,往前伸着手,哑声哭喊:“浩哥儿——”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让人难受,李春花跟卫婆子赶忙上前去搀扶安宁歆。
杏杏也顾不上旁的,跑上前去扶起浩哥儿,又给浩哥儿把了下脉。
这也就是冬日,地上有积雪,人穿的又厚,浩哥儿只是受了些惊吓。
杏杏稍稍松了口气,同被扶起来的安宁歆道:“您别担心,浩哥儿没事。”
浩哥儿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住了安宁歆的腿,哭得摧人心肝:“娘,娘——”
安宁歆浑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半倚在李春花身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都是当娘的,卫婆子跟李春花都有些不忍再看。
秦安伯夫人却阴阳怪气道:“你们二位可千万别被这贱蹄子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给弄遮了眼,她惯会做这副姿态,当初就是这样,把我们伯爷勾得魂都没了!”
卫婆子听不下去了:“你们大人的恩怨,跟一个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干系!”
秦安伯夫人却振振有词,冷笑一声:“贱人生的小贱种,又能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以后长大了说不定也跟他娘一样,是个靠着皮肉过活的玩意——”
安宁歆却像是彻底无法再忍耐,猩红着眼抬起头:“够了!够了!”
秦安伯夫人冷笑一声:“够了?!这怎么够!”她咬牙切齿,“我女儿周岁宴,她的亲生父亲却没有到场的奇耻大辱,我要让你们千倍百倍偿还!”
秦安伯夫人的脸色一瞬间有些扭曲,“……眼下这不过是个开始!我告诉你,安宁歆,我不仅不会让你好过,还要让你的女儿,儿子,这辈子都被人践踏的抬不起头来!”
安宁歆死死的盯着秦安伯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竟是在雪地之上咳出星星点点的红梅来!
浩哥儿吓坏了,抱着安宁歆的腿哭着喊娘。
就当这时,一锦衣玉冠男子急急冲进了这医馆后舍,一看到这一幕,瞳孔都缩了缩,失声叫道:“歆娘!”
秦安伯夫人猛地回头看去,结果就见那男子就像完全没看见她似的,一阵风的冲了过来,冲到安宁歆身边,着急的揽臂抱住了她:“歆娘,你这是怎么了?!”
看来这是正主来了——
卫婆子跟李春花都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
安宁歆却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推开了秦安伯。
秦安伯哪里想到安宁歆会这样,他呆愣当场,满眼的难以置信。
她颤着手,朝卫婆子她们伸出了胳膊,哑声求救:“……求你们,扶我进屋……我们进屋说……”
都到这一步了,卫婆子跟李春花哪能抽身不管。
卫婆子跟李春花一左一右扶住安宁歆,往她们最近的房间走去。
医馆后舍这些小房间都是临时安置病人的,每间间隔并不算很大,安宁歆带着浩哥儿,卫婆子李春花带着杏杏,再加上秦安伯两口子,看着就已经是有些挤了。
秦安伯对安宁歆先前待他的态度有些坐立难安,眼神落在卫婆子李春花杏杏身上:“……她们是?”
安宁歆倚坐在病榻上,身后靠着卫婆子给她垫起来的厚迎枕,身上盖着被子,饶是如此,脸上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
她低哑道:“若是没有她们,我跟浩哥儿他们已经死了……”
秦安伯哑声,说不出话来了。
秦安伯夫人看不得这个,往卫婆子跟李春花那边剐了一眼,意有所指道:“虽说救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