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镇魁冲魏炫笑得没心没肺。
“我爹是土匪,我娘和寨子里那些姨娘都是他抢来的。我爷爷也是土匪,我奶奶跟那些姨奶也都是为爷爷抢回来的。所以只要看上眼的女人,抢回来准没错!皇子哥你脸皮薄,镇魁帮你去抢,一句话的事儿!”
抢?他堂堂大魏帝后正统嫡出的皇子,看上一个女人还得着去抢吗?简直可笑!锦都多少千金贵女挤破头想成为靖王妃!
魏炫眸色阴郁,“雷镇魁,本王不需要你去抢女人,但需要你去抢军功。”
“跟天生神力勇冠三军的韩千户抢?”雷镇魁眼睛瞪得像铜铃。
魏炫不悦,茶褐色眸子里闪烁的危险的光芒:“如何,不敢吗?”
“皇子哥,还真不是敢不敢的事情,是能不能抢得过!”雷镇魁虽然出身草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有一件事儿他比谁都门清。
“俗话说胳膊拗不过大腿,鸡蛋也不能拿去碰石头啊!我雷镇魁就三板斧,去跟韩千户抢军功不纯纯闹笑话吗?嘿嘿,而且我现在是皇子哥的人,争不过到时候还丢皇子哥的脸,得不偿失嘛!”
“既然你如此无用,本王又何须留你性命?”
魏炫眼底腾起了杀气,黑暗中司棋悄然拔剑出鞘。
雷镇魁剑玩笑开大了立马陪着笑脸说道:“虽然抢军功抢不过韩千户,但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辽西所有草原的地形!
从小我就是光着脚穿梭在各个草原长大的,我爹说了,只有实实在在地用自己所脚丈量国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才能牢牢记住所有地貌!
皇子哥不是说韩千户要去达尔草原吗?之前他们先锋营之所以会陷在那,就是因为达西草原地形复杂,既有沙丘流沙,又有湿地沼泽,一不小心就容易迷路。
但只要有我镇魁在,就算是十万兵马,我都能给你平安带出来!”
雷家人之所以能够世代盘踞金沙寨,成为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响马,靠的就是对于地形的了解。
雷氏不仅了解地面上的地形,相传他们在草原上许多地方的地下都偷偷挖了通道。
一方面是藏匿打家劫舍得来的金银珠宝,一方面是被朝廷围剿时能够躲到地下保存实力。
魏炫从不做无用功,之所以容忍雷镇魁的碎嘴,就是因为他确实有用。
“司棋。”
“奴婢在。”
“把雷镇魁交到韩千户手上,告诉他,算本王对刑老将军的敬意。”
“诺!”
司棋与侍剑截然不同,她从不问缘由也从没有任何痴心妄想,只执行命令。
候镇魁被他一个小丫头再次拿剑指着,本想发怒跳脚,但看他们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冷血无情,不禁缩着脖子,老老实实按靖王的意思去做。
“起风了,父皇……”
旷野上的风冰冷刺骨,山坡上的人影遗世而独立……
次日晌午,睡过头的张芷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个身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梳洗。
等她推开房门,韩珍跟韩瑜兄妹俩已经合力将中午的饭都做好了,看样子还服侍叔父先吃了。
张芷姝着急先给叔父把脉,把脉得同时也在一点点教韩珍如何望闻问切。
“问这个环节切不可忽略,尤其是患者从前患过的疾病,必须问清楚,否则出现什么意外谁也承担不起!”
韩珍默默点头。
张芷姝又简单地问了几句,最后才放韩磊出去玩去。
堂屋内,桌上摆放着粘稠的米粥,松软的小烙饼,一盆焖土豆块,一盘炒白菜。
简简单单的一餐,但出自两个小豆芽菜之手,张芷姝久忍不住竖起大拇子夸奖:“小珍珍跟瑜儿真棒!有你们在,看来我以后可以享清福咯!”
“嫂嫂当然可以享清福!”韩珍往张芷姝面前摆了一双筷子,又道:“虽然我们做的饭菜没有嫂嫂做的香,但我们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呸!你可真是劳碌的丫鬟命!凭什么让咱们做呀娶她进门是干嘛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既没替老韩家延续香火,再不干活,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韩钥还没落坐就开始挑刺。
张芷姝也不惯着她,当即冷笑着范文道:“你家是有矿啊还是有皇位要继承?动不动就延续香火,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说这些也不嫌臊得慌!”
“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至于干活,你们家那么想找人干活有本事买几个奴仆回来呀!你哥八抬大轿娶我进门是来给你当嫂子的,不是当奴婢!”
张芷姝起身将对面那只碗连同筷子一起收了回去,凶巴巴地的瞪着韩钥说道:“别以为你哥走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没人管,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必须给我改到考你身上那些臭毛病!改不掉不给你饭吃!”
“我有什么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