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 顾云笑也不想再等谢太后的反应,更不想等对方说话,因为她料想也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 更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便清了清嗓子,自顾地扬声道:“母后,你可知道,你今日派人,去掘臣媳父亲的坟,这样的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谢太后冷笑一声,道:“能有什么后果?难道你父亲还能活过来,找哀家报仇不成? 哀家可不怕一个死人! 顾云笑,你说哀家目空一切,哀家看你平日里,才是真正的目空一切! 这一次,哀家动你父亲的坟墓,是拿捏住你的短处了是不是? 你现在终于知道,你斗不过哀家了吧?所以你才来哀家宫中,想对哀家示弱和谈。 可哀家告诉你,示弱不是你这样示的! 你眼下,若是跪下来,给哀家磕几个响头,再去襄国夫人的床头,好好忏悔你的错,此事哀家就算了!” 其实,就算顾云笑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做,谢太后也不想就这么算了,只是这些日子,自己在顾云笑身上受得气,真的太多了。 若是能让这个贱人,跪下对自己道歉求饶,她觉得自己还能借此挽回几分做太后的尊严。 顾云笑听到这里,直接 笑了。 慢声道:“母后,您错了,臣媳说了,自己只是来与您讲道理的。 臣媳既不打算示弱,也不打算和谈。 臣媳是想让您好好考虑一下,父亲在军中许多人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母后您若是动了父亲的坟墓,军中的那些将士们动乱起来,会发生什么事,这一点母后您想过没有? 臣媳如今虽然在他们跟前,能说的上几句话,但您觉得,父亲死后都不得安宁,臣媳的话,对怒极的他们来说,还有用吗? 而且,那是臣媳父亲的坟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臣媳还有任何的必要,为您说任何一句话吗?” 谢太后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点儿发怵。 但她还是开口道:“他们就是不满意,就是动乱,那又如何?皇儿难道压不住他们吗?” 顾云笑:“所以,母后你的意思是,您身为一国太后,只为了自己一时的不高兴与冲动,便要胤盛大乱,将士们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谢太后:“这……你!顾云笑,你少危言耸听!” 顾云笑:“臣媳是不是危言耸听,母后您若是不相信,可以遣人去龙晟殿,问问陛下对此事的看法,看看陛下与臣媳,是否是一个观点 。” 谢太后沉眸,想了一下之后,道:“那些将军们,就是维护你父亲,应当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哀家如此,那是因为你害得哀家的母亲中风了!既然如此,哀家报复你,动你父亲的坟墓,又有什么不对?” 顾云笑:“那不对就太多了!襄国夫人是如何中风的?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她陷害本宫不成,又为了自保发毒誓诅咒自己的儿子。 最后母子失和,气急攻心而晕倒。 从头到尾,本宫不过是一个受害者罢了,本宫没有因为她陷害本宫,而将永安候府满门抄斩,已经是本宫看在母后你的面子上了!” 顾云笑也知道,想说服这个老太太,一味地强硬是不行的,逼急了,对方可能会想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到时候也是给自己惹事。 所以她也不妨在最后那句话里头,卖个了对方一个人情,永安候府到底是太后的娘家,就是自己真的想将他们的满门抄斩,也是很难实现的。 可话不都是自己说?捡一句好听的,让老太太平静一点,对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 谢太后听到这里,果然也觉得,自己找回了几分脸面。 但她还是不悦地道:“你不要以为哀家 不知道,都是你身边的那名叫云香的宫婢,让襄国夫人发毒誓,才惹出了这么多事端来。 就是皇儿身边的小宇子都不敢说这话,云香却是如此大胆,可见她平日里,是被你教养的如何无法无天。 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哀家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便不顾大局的人。 但是,你也必须退一步才行!你若是同意,把云香这个小贱人交给哀家处置,哀家便偃旗息鼓,当今日的事情没发生过。 否则……顾云笑,你防得住哀家一时,防不住哀家一世,哀家早晚会把你父亲的坟给掘了!” 云香听到这里,脸色就已经变了变。 果然还真的被娘娘料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