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清从心魔口中得知了此事。
对于心魔的造访,赵玉清有些意外。
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试试那妖主的底细?”
心魔看着他,问道:“有何不可吗?”
赵玉清冷冷的说道:“你莫不是忘了,我来这是为了什么?”
心魔平静的坐着,说道:“那你现在便斩了我啊。”
“我这人最是禁不住激。”
赵玉清提起了剑,一剑斩去。
心魔顿时逃遁,他们本就同为一人,互相在想什么,自然都能明白。
心魔遁走,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
“下次我再来问你。”
“滚!”
赵玉清骂了一句,关上了门。
他本就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无论是心魔还是赵玉清,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当心魔提起这个事后,赵玉清不管怎么,都会去见一见那位妖主。
探个底细。
当天夜里,赵玉清持剑来到了那妖主所在之地。
与赵玉清想象的很是不同,这位妖主竟是住在一座山谷之中。
砖瓦堆砌而成的小院,在那院外还种着有不少菜,正有一人俯着身在为那些种下的菜浇水。
赵玉清见此索性现身,问了一句:“夜里浇水?”
那正在浇水的人回答了一句:“夜里浇水,长的快些,白日里,水都挥散出去了。”
“单是浇水,土怎能肥。”
“水土有灵,可滋养草木。”
那人放下了木桶,转头看向了赵玉清,说道:“云浮山主来我洪元天下,在下却一直未去拜访,还望恕罪。”
“原来你认得我。”
赵玉清迈步向前,借着月光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看着那张脸,赵玉清却没有半点印象。
未曾见过此人。
“在下云恒子,见过云浮山主。”
赵玉清沉默了片刻,说道:“未曾听闻过云恒子之名。”
云恒子笑道:“在下久居山中,少在这世间走动,名号自然不显。”
赵玉清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
这是个人,而不是妖,瞧着虽说朴素,但这人身上的气却是很乱,人气也有,仙气也有,妖气,魔气,皆在其身。
这样复杂的气在同一个人身上,赵玉清也是头一次见。
“云浮山主请进院中吧。”
云恒子为其冲了一盏茶水,是初春抽出的新芽,喝着很是温润。
赵玉清说道:“我以为今日会有一场恶战,未曾想过会坐在这里喝茶。”
“还不至于。”
云恒子笑道:“世道之间,当以和为贵,打打杀杀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那你何必一手创下这洪元天下?”
云恒子这般说道:“就算我不出现,也会有别人的。”
“可据传言来看,这洪元天下的兴起,反倒像是机关算尽。”
“是啊。”
云恒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天地之间,有多少事情是修士能算清的呢,能撇看分毫,已是非同小可。”
赵玉清直言道:“你做这些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云恒子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复。
“改天换地。”
赵玉清听后顿了一下,在短暂的思索过后,却没有任何表态。
云恒子说道:“云浮山主是觉得我夸大其词了吗?”
“没有。”
赵玉清看着他,说道:“如何改换天地,我比你要清楚的多。”
“哦?”
赵玉清说道:“合气运而夺天势,聚天势而换天地,这句话你一定不陌生。”
云恒子有些意外,问道:“道友是从何处听来的?”
赵玉清已经有了猜测。
他问道:“你是不是从一本叫做《天运妙法》的书中看来的?”
云恒子再度感到惊讶,半晌未有言语。
“我同样也看过那本书,或许比你看的还要早。”
赵玉清看着他,说道:“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那本书看看就得了,书这东西本来就是人写的,写这本书的人都未能改换天地,更何况是你我。”
“道友如何就知道著此书的人未能改换天地呢?”
赵玉清没有去解释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的道行的确算得上是世间少有,可这远远不够,在天地之下,不过如同蝼蚁一般,轻而易举的就捏死了。”
云恒子听着这一番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半晌后,他问了一句话:“道友是否是试过了?”
赵玉清没有回答,然而沉默却已经表明了他的答案。
云恒子长舒了一口气,拱手道:“未曾想道友竟是先行者……”
赵玉清摇了摇头,却道:“我无此心。”
“是吗?”
云恒子听后和煦一笑,却问道:“可据我所知,洪元天下之中,有一人乃是心魔所化……”
赵玉清道:“心魔是何意,需要我向你解释吗?”
“这样啊……”
云恒子见此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