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天下的妖怪有不少,但此番往北扩张的事却都是详细布置过的,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都是这般。
随着黄昏落日,天色暗淡了下来,前往衍县的妖怪陆续都回来了。
“蛇七呢?”
那为首之妖眉头皱起。
眼下几位妖怪左右看了一眼,其中一位神色阴柔的鼠妖开口道:“说不定是人太多了,吃的都忘了事了,哼,衍县那地方人最多,最为可口。”
“再等一刻。”
一刻很快就过去了,天色也暗淡了下来。
却仍旧不见蛇七回来。
为首之妖眉头微微皱起,那眉心之处的疤痕也随之皱起。
“虢山,随吾一同去看看。”
被点到明名字的鼠妖眉头一挑,说道:“我与他不对付,不去,你喊旁的,莫要喊我。”
其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这鼠妖,却也没有为难其,随即开口道:“沙棠随我走一遭吧。”
其中一位身着赤红长袍,眉目平和先妖怪迈步上前,开口道:“愿随上官前去。”
虢山瞧了一眼,却满是嫌弃。
“说话都不像是个妖怪。”
它这般说道,而那被唤作沙棠的妖怪只是对它微微一笑,随即便随着上官往衍县走了。
在沙棠回眸的一瞬间,那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抹凶光。
其上官留意到了这道凶光,却是默不作声。
他想,或许这鼠妖活不到明天了。
走远不久后。
沙棠便开口道:“上官,蛇七恐怕是遭了难了。”
“嗯?”
上官顿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那衍县之前出过一些传闻,在下身处南域,也听说过一些。”
“说来听听。”
“一来是衍县的秋月坊,传闻坊外有一道观,其名流云,早年有上仙居于此地,几番赐下福泽,几度造化。”
“其二是一位唤作流居先生的人,此人早年游历天下,著《山野志异》,晚年落于秋月坊中,与诸多妖怪结下善缘,此人如今已逝,但仍旧还有妖怪为期守墓。”
“其三,便是那藕莲坊的莲池之精,其造化在于先天,曾得仙人指路,与那流云观中的上仙关系匪浅,前两年在下曾去拜访过这位,可惜未能见到其人。”
上官听后眉头一颤,说道:“这衍县竟有这般多说道……”
他看了一眼沙棠,顿了一下后道:“我记得,之前蛇七得罪过你?”
沙棠和煦笑道:“小打小闹,上官莫怪。”
上官听后心中已经明白了过来。
难怪他之前不提呢。
这妖怪表面和善,心里面却是盘算的明明白白的。
“衍县稍近,先去衍县吧。”
“尊上官之令。”
行至衍县,上官的目光在此地来回观望着。
不等他走进坊中。
便瞧见了那进坊路上,盘坐于此的红衣小姑娘。
鱼红锦打着瞌睡,脸颊绯红,嘴角还有口水流下来,没一点样子。
沙棠顿了一下,口中喃喃道:“传闻这位一直都是小丫头模样,不料竟是真的。”
正思索着。
却见那躺在地上大睡的鱼红锦忽的挺起了身子。
她揉了揉眼眸,打了个哈切。
吧唧了一下嘴,随即看去。
“嗯?”
鱼红锦顿了顿,随即站起了身来。
“可算来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
随即拿出了葫芦。
沙棠上前,拱了拱手开口道:“见……”
可不等他的话说完,鱼红锦便是一道神通抬手而起。
“酒起!火来!”
葫芦一开,便是一团大火吵着他们烧去。
沙棠一怔,抬手而起。
“哗啦!”
无数枯叶飘起,又起水法,顿时将那袭来的火法所包裹,随即扔至一边,落地后随即炸开。
鱼红锦见此眨了眨眼,说道:“水法?木法?”
沙棠拱了拱手,说道:“见笑了,此乃在下本命神通。”
“有点本事。”
鱼红锦抿了抿嘴,思索了起来。
却见她忽的抬起了头,再抬手时,却见周遭荷塘忽的颤动了起来。
沙棠怔了怔,顿时心中惊了一惊。
一旁的上官却很快反应了过来。
“退后!”
整片荷塘,原本那幼小的花苞忽的开始疯长,仅是在眨眼之间盛放开来。
鱼红锦思索一二,遥遥指向了其中几朵。
盛开的花忽的泛起青光。
一瞬之间,沙棠与其上官的视线忽的一变。
天色忽暗,周遭场景亦是突变,化作一片水镜之地,脚下是印照着模样的水面,头顶唯有一轮明月,湖水不起波澜,月光唯有皎洁。
这里是那样的平静,却又让人心中不安。
太过于安静了。
上官虚起了眼眸,开口道:“青仙观的月湖神通……”
“哦哟。”
目光望去,却见那水面上凭空出现一